金陵大开城门,敲锣打鼓的队伍从城内排到了城外, 官道两侧都是百姓争相较量, 伸长了脖子想瞻仰静安候的英姿勃发的风采。
开宴前,皇帝在宫里得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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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候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在众人?的眼皮下凭空消失了。
萧以文冷哼了一声, 不屑地瞥了一下嘴,王熙还是神色如常。
皇帝挥了挥手?,大不了这场犒赏三军的筵席,他当主角罢了。白松玉和萧以文立了约,他替白石洲翻案,他替他保北边无虞。
一场仗打了零零散散打了一年,都快要?打到蛮族老家了。
萧知柯原先倒腾出去的火器,开始时总是棘手?的,后面总是迂回地打,打得谨慎。
新帝这个人?还算大方,他不与白松玉算从前打得旧账,还将爵位还给了他。白松玉领了爵位后,老老实实地在雁城呆了一年多,他也替萧以文扫清北边景王的势力?。
皇帝打得精明算盘,午夜梦回时,白松玉总是在想他亏了,萧以文...真不愧是她亲自养大的孩子,和她一样地坑自己。
又?是一年春日,江边杨柳依依,山里的新枝发了芽。
有一日他在青州躲雨,进了路边的茶坊。
有人?给白松玉端上开春的新茶。
他顺手?推开雕花的红木轩窗,斜倚在窗侧观雨,缓缓嘬了一口茶。
坊外的空气带着潮意,雨幕似席卷天边的薄纱,身旁的老板娘的声音好像罩上了一层水汽,“雨好看?吗?”
“掌柜缺个夫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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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松玉的目光还锁在雨里,修长的手?指扣着茶杯,“雨这么大,我怕是难以离开了。”
那女子穿着盎然的青衣,拿着丝帕捂着嘴角戏谑道,“你这登徒子怎的这样唐突,好没有规矩。”
白松玉不禁垂下了眸,乌黑浓密的眼睫轻颤着,像蝉翼扰动了一池春水,他的耳廓是隐隐透着青红的纹络。
她眼瞳含笑便是那一池春水。
“我在青州有二十?多亩茶田。”女子又?给白松玉斟了一杯茶,又?道:“我不缺夫婿,只缺伙计。公子若想,就留下来采茶吧。”
话音刚落,那边有伙计在喊掌柜,祝卿玉很快转身准备去招呼其他客人?,白松玉蓦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手?里的茶壶随之一震,差点洒了出来。
他久久地盯着她清澈的眼睛,应了一声好。
祝卿玉有些愠怒跺一下白松玉的脚,他才愿意松开了紧握的手?。
她朝着他恶狠狠道:“今年这茶,我是准备卖到金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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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毫无杀伤力?,只不过二十?亩茶田,这活还挺多的。
雨天,茶坊歇脚的客人?还挺多的。人?来人?往间,祝卿玉应付得如鱼得水。
雨停了,祝卿玉才坐到了白松玉的对面陪他喝茶。
两人?没说?什么话。
祝卿玉看?着群山云雾,才道:“我走了很远的路,看?到了远山的云,才明白那日我为何离开金陵。”
十?六岁时,她没能离开金陵
二十?六岁的祝卿玉,一个人?赶了很远的路
终于追上了十?六岁的自己....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