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错了人了吗?”
西川垂下眼眸,“没找错。”
柳凭风没有看他,西川唇角挂上温和的笑,“柳大人知道我?是谁吗?”
阿栖见柳凭风不说话,她插了句嘴,“先生?你是谁啊?”
窗边传来某人的声音,“东宫里的西川先生?,我?们昨夜不是还?见过吗,不想先生?如此健忘。”
柳凭风转头?而冷冷地瞥了一眼阿栖,她赶忙捂嘴噤了声。西川似笑非笑地看着阿栖,他见她年纪小?眼里却透着一股机灵劲,这?见风使舵风功夫还?差点。
不过是个灵气的孩子。
他不管柳凭风,转头?问阿栖话,“小?姑娘,你有什么愿望吗?”
阿栖捂着嘴晃了晃脑袋,她慌张地看向柳凭风。柳凭风却冷静地说,“她是火器一案中韩逸在医馆杀人灭口的证人,先生?你看该如何?”
这?话像是求助,无疑是将?问题抛给了西川。他是太子的人,应该也是最想扳倒景王的人。
阿栖一时瞪圆了眼睛,她捂着嘴发出不满的呜呜声。好你个柳凭风,眼睛都?不眨就把她卖了,真是冷血无情。
柳凭风使了个眼刀,阿栖蓦然泄了气,萎靡不振地偃旗息鼓了。
西川眉眼柔和看着阿栖,他对柳凭风道:“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捂着嘴该有多难受。”
阿栖狠狠地点了头?,柳凭风闷声道:“我?没让她捂着。”
“这?点事拿不住萧知柯的。”西川说,“你不如快些将?人家送出金陵,还?人家一个自?由?。”
阿栖取了盘子多余的茶杯,慢慢给西川倒了一杯茶,推到了人家面前。西川受用?地抿了一小?口,柳凭风也跟着闷声喝了一杯茶。
阿栖也觉得,先生?这?话说的在理。他们老天爷打架,跟她一个草民有什么干系。
留在锦衣卫身?边实在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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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又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我?却知道你是谁。元安年间我?们见过,你当时年岁小?可能?早不记得了。“
柳凭风眉头?不由?一挑,“先生?这?是何意?”
西川抿着唇角,“你是前户部侍郎柳正道的幼子,你姐姐柳念青同我?有婚约。”
柳凭风收敛了眼眸,鸦羽般的眼睫也垂了下来,“柳念青早在当年就死?了…”
西川眼里晦暗不明?,“真是可惜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含糊地说着,真话和假话掺合在了一起,让人听不懂也捉摸不透。
阿栖不敢说话,她恨不得捂住耳朵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她虽不懂这?些高门大户里的事,但她知道一个道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柳凭风碾过指节,嘴角挑起一抹戏谑,“先生?,你是什么人?”
“我?能?是什么人…”西川衣袖掩着手,一身?扁青孤零地立着,“我?们都?是一样的旧人。”
他的轻言细语像是在蛊惑人心:“我?想...我?们的目的是一样。”
“那是只是你想。”柳凭风可不是萧知临,他见的东西多了,不是西川三?言两语就可以糊弄得了的
他冷哼道:“姐姐没和你说,我?们就不是一路人。”
西川不慌不忙地喝完杯中茶,他手里拿着空杯子似乎还?在唇齿间回味。柳凭风冷冷地一摊手,这?架势是在送客。
西川起身?,他回头?道:“会再见的柳大人,我?还?有事求你。”
柳凭风蹙着眉,他特意避开了西川。可这?人还?是寻过来了,他倒像是阴魂不散的鬼祟,搅得人不得安宁。
这?金陵也不得安宁。
阿栖看着西川离开,面上有些失落。先生?看起来温柔敦厚,谈吐也和风细雨,瞧起来比柳凭风更像个好人。
柳凭风叩了叩榆木做的桌子,唤回了阿栖的神,看她眼睛一眨不眨,魂似乎都?跟着西川飘了。
小?厮还?没来上菜,柳凭风的指尖划过桌面,“我?给你两个选择…”
阿栖似乎还?在神游天外,听不清柳凭风说什么。她伸直脖子,凑近了听。
柳凭风突然大发好心,“一是,我?也可以送你一些银钱,你现在离开金陵,终身?不要再回来了。”
阿栖浑身?一怔,不可思议地盯着柳凭风的眼睛。他又道:“二是,你留在我?身?边,看我?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