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画这话果然把林野年哄着乖乖答应留下,这厢刚哄好小孩儿,便得了封庄七送来的急信。
商画坐在姜家给自己安排的屋子内展开信件,信的内容赘述不多,商画看完信后把纸张放到烛火上,不消片刻那封信便化作飞灰。
“啧…….遇州温香楼?”
商画微微挑眉,看来她还得去这遇州温香楼一趟,明日叫上卫桥一起去瞧瞧。
遥城到遇州马车需一日路程,商画和卫桥选择骑快马而去,节约些时间。
骏马飞驰而过在官道上扬起一片尘埃漫天。
遇州是江南道最大的城,都道江南出美人,这遇州城最为出名的便是那南画坊。
要说这南画坊的名字取得甚是儒雅,听着倒像是文人墨客爱去的地儿,可这里子里确是不一般,是那酒肉池林的销金窟。
都道入了这南画坊,便是和尚也难出去,脂粉替檀香,金玉换柔情,最是美人难负。
将将入夜,南画坊的长街接连燃起了金莲琉璃盏,屋檐高楼错落,大红灯笼高高挂。
只见那廊下两位年岁尚青葱的公子并排而走,商画穿着一袭锦衣,发以红稠高束,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中透露着几分傲慢,俨然一富贵人家养出的纨绔儿郎。
一阵香风袭来,一方丝帕自楼上飘落,正当落在卫桥手中。
商画见状一笑:“啧啧……有姑娘给你扔帕子呢。”
卫桥手中捏着帕子,二人抬头看去,只见那楼上站了一排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好不养眼。
卫桥却是轻轻瞥了眼便收回视线,将帕子随意丢弃,看也不再看一眼。
商画:“卫管事,你可真是不解风情,你说她们怎么没扔给我呢?”
卫桥淡淡道:“许是夜晚太黑,她们眼神不好。”
商画“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玉骨宝扇,认同道:“此言有理,今晚你的消费由本门主买单。”
卫桥闻言长眉一挑:“当真?我想寻那温香楼的花魁,可以吗?”
商画面色一变,温香楼的花魁身价高得离谱!
“咳咳…..卫桥,刚刚那句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卫桥闻言一笑,点了点头:“行,还是把钱拿去赎人吧。”
庄七信中所说的便是当年庄徽的丫鬟,虽是丫鬟但是却善医术,几经探查才发现她被卖到这南画坊的温香楼里了。
商画抬头看向面前热闹非凡的大楼,只见那牌匾上铁画银钩的写着金灿灿的三个大字———温香楼。
“你说咱们也在这南画坊开个花楼如何?”商画真诚的提议道。
此话却被卫桥一口否定:“一口吃不成个胖子,门主怎么什么生意都想沾?这南画坊中所有花楼都是有依仗的,否则早就被查了。”
商画同意道:“你说的对,走吧,进去瞧瞧。”
两人穿着富贵,气质不俗,自是没有人出手阻拦,一进温香楼鼻腔便充斥着淡淡的脂粉香。
温香楼的姑娘用的脂粉皆不是俗物,不难闻,但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也谈不上好闻。
此刻迎面走来一丰腴女子,女子一席红纱,堪堪遮住身子,那琉璃盏泛出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衬得她像迷惑人的妖精一般。
“哟,两位小公子,这是头一次来吧。”
红盏在这温香楼里待了十年,眼光不可为不毒辣,这两人穿着富贵,气质斐然,她一眼便看出卫桥河商画两人不像是来寻欢的。
卫桥轻咳一声上前道:“家中有一婢子被主母发卖了,我想来把她赎回去。”
红盏闻言眉头微蹙,大户人家被发卖的丫鬟姿色好些的确实多会入南画坊,但是这主家公子又跑来赎人的还是头一遭见。
莫不是通房丫鬟被卖了?
倒是没看出来面前这公子还是个痴情种。
红盏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公子倒是个痴情人,可有那丫头的画像。”
卫桥从袖中拿出一卷画像递给红盏,红盏笑着接过,她在这温香楼中待久了,难得见到个赎丫鬟回去的,少见的提起了些兴趣。
待她看清画像上的整个人时,一时间还想不起来,随后面露惊讶,这不是几年前买来的红妆吗?
其实她们并不知道红妆叫什么名字,红妆生得清冷,身上有份独特的气质,只是脾气倔得慌,死活不肯接客,最后甚至自毁容貌。
好在她弹得一手好琵琶,挨了顿酷打之后倒也老实了不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