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黑袍老者第一次硬碰时,就被对方远超境界的力量震伤了内腑,
纵然身怀仙尊术法,她本体终究只是仙君境,每一次硬接攻击,都像是用薄瓷碗去撞铁石,脏腑在震波中反复碎裂,全靠神识中心那汪起源之水吊着一口气,
以至于走时,她再没半分心力去应付那庞大的章鱼,
方才那口血喷出时,她已暗中沟通起源之水,
清冽的水流顺着神识蔓延,温柔地包裹住破碎的五脏,丝丝缕缕的生机不断涌出,
此刻伤势稍稍稳住,她才抬起苍白的脸,声音虚弱得像风中残烛:“我没事。”
王月始终提心吊胆,生怕被那些邪祟追踪,灵舟的速度就没敢慢下来分毫,
从浓如墨染的黑幕,到天际泛起鱼肚白,再到暮色四合、星子缀满夜空,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盘坐在灵舟角落闭目修炼的谢栀茉,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目。
那双眸子里已褪去先前的黯淡,虽仍带着几分病后初愈的清浅,却已重新凝聚起神采。
“夫人!”王月眼角余光瞥见,顿时精神一振,连日的疲惫仿佛都散了大半,声音里难掩欣喜,
谢栀茉扶着船舷慢慢起身,动作还有些虚浮,却已能稳稳站住,
她看向王月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轻声道:“夫君辛苦了。”
稍作停顿,她环顾四周,
下方是连绵起伏的陌生山脉,云雾在山谷间流转,竟看不出半点熟悉的景致,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这”王月脸上露出几分讪讪,嗓音因久未好好歇息而有些沙哑,“我也说不清。”
他当时只顾着远离险地,哪还顾得上辨方向?
灵舟的航向早就偏离了蓝翔岛,一路闷头飞了整整一天一夜,此刻别说具体方位,就连是在陆地还是海岛上方,他都有些迷糊。
谢栀茉闻言倒没在意,只抬手按在船舵上:“你先去歇歇,接下来换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