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
再往上便是那张脸,男人的脸苍白到阴郁,额前的黑发散落遮住他的长睫,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有金丝镜框在黑暗中微微泛着光,他懒散地靠在软椅上,恣意从骨子里蔓延开来。
病痛赋予了他散漫颓靡的独特气质,他漆黑狭长的眼隔着镜片锁定在她身上,没有半点被抓包的慌张,反倒是堂而皇之,坦诚地回望过来。
视线接触的一瞬间,那股潮湿阴冷的感觉再次萦绕住顾瑛,她猛地回过神来,他是故意让自己发现他的。
那人像是裹着人类皮肉的野兽,如果落到他手里,不仅仅是会被吃掉,那是连骨头渣子都会被他慢条斯理嚼碎的。
男人察觉了顾瑛眼神中的戒备,倒也不在意,只是礼貌颔首。
就在这点头动作之内,那些凌厉侵蚀的感觉都尽数收了起来,只剩下温和斯文。
仿佛刚才那快要被拆之入腹的感觉,是顾瑛看错了一样。
这个人过于危险了,就算她是块石头,被嚼骨头也是会觉得疼的,顾瑛错开视线,无意识的咬住了唇。
沈瀚眼尾眯起,饶有兴致盯着她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