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两大盘蛋炒饭就端了上来,招呼海棠坐下,两人就着一壶白开水,将盘子里的饭吃了个干净。
“掌柜,结账。”
“好嘞,一壶茶,两份饭,一共一千零一十两。”
颜玉的手颤颤巍巍的往袖袍里掏去,造孽啊,一顿饭吃掉了好几个月的工资。
“鉴于您第一次来,可以免费给您办个会员,本次消费可以打个九折,消费金额还能积分,下次再来可抵菜金。”
听到还可以打折,颜玉眼前一亮:苍蝇也是肉,九折就九折吧,省下的都是自己的。
但是积分就不必了,下次,她再也不会再来了。
“好嘞,这边填写一下姓名。”
颜玉接过小二手里的毛笔,奋笔写下三个大字:袁大头。
“好的,袁大头女士,打完折,一共是一千两。”
“这是您的会员卡,请您收好,下次再来,只要出示这张卡就可以了。”
风情万种的女掌柜说着,将一个盖了戳的木牌递到颜玉手里。
付完钱之后,颜玉抬头看了看店门口的招牌,又揉了揉眼睛,写的是酒楼没错。
合着自己在酒楼消费了一壶茶,又送了两盘饭?
颜玉揉了揉肚子,起码肚子是吃饱了,又将剩余的九千两仔细收好。
可不能再充大头了,得省着点花。
“小姐,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喊马车师傅过来。”
“不用了,我们走着去。”
一个时辰后,两人在城西一个破落院子门口,停了下来,原本圆滚滚的肚子,此时又瘪了下来。
为避免太过招摇,早上两人来的时候,并没有坐侯府的马车,而是去车马行租了一辆马车,是按公里收费的。
可现在听着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颜玉觉得好像有些不划算,为了省一点车马钱,却浪费了一顿天价饭。
到底还是穷出身,摆脱不了穷人的思维。
颜玉还在惋惜之际,海棠上前叩响了门环,中午的炒饭太咸了,又走了这么多路,她嗓子早就冒烟了。
等到门打开之后,海棠简单打了声招呼后,径直走向院中对着水缸。
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又舀了一瓢递给颜玉,她本想说自己不喝生水,转念一想:算了,起码不要钱。
伸手接了过来,一口气干了大半瓢,方才停下。
“请问,这是方壮壮的家吗?”
颜玉抬袖抹去嘴角的水滴,朝着刚才给自己开门的大娘问道。
“他一早就出门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你们找他有事吗?”
“那方夫人在吗,我们找她也是一样的。”
“什么方夫人,我现在就是一个糟老婆子。”
颜玉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妇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才她还以为这个大娘是个仆人,没想到竟是方夫人。
据颜玉所知,方大全也就是四十多岁,方夫人应该也是差不多年纪。
可眼前这妇人看起来起码有五六十,短短两年时间,竟老了一二十岁,看来方大全的死对她打击不小。
颜玉抬眼又在院子里打量了一圈,破败不堪,全屋最贵重的东西,就是她面前这个水缸了。
不应该啊,当年那个凶手只是卷走了钱财,房子却还在。
九进大院落,就是卖了也值不少银子,不至于如此落魄。
细问之下,原来是方少爷,也就是方壮壮,当年接受不了风光无限的方府,一下子变成了空壳子。
爹死了倒也罢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财产,一夜之间全部没了踪影。
于是一蹶不振,日日流连酒肆赌场,醉生梦死,又被人做了局,输了好几万两银子。
无奈变卖了房产,却不知悔改,又把剩余的钱也输了个精光,最终沦落到这步田地。
“夫人你先别哭了,我找你是想打听一下当年的事。”
无奈眼前的妇人,已经陷入巨大的悲伤之中,完全听不到颜玉的声音。
颜玉叹了一口气,从袖袍中拿出十两银子,递到那妇人面前。
果然,看到颜玉手里白花花的银子,那妇人立马止住了哭泣,接过银子揣进袖中,又擦了擦眼泪:
“姑娘要问什么事?”
颜玉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刚才应该多喝一点水,怎么来之前也没人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