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过了半年不到,我娘这亲戚,竟突发疾病,一命归西。”
“而那个妾室,早就把他那些家财,全部骗到了手里,然后在他死后,连人带财都消失了。”
“还有,后来人们才知道,那个妾室根本就不是什么落魄小姐,而是一个风尘女子。”
“而且后来官府还查出来,我娘那个亲戚,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毒死的。”
听到这里,颜玉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脸,这个八卦里的女主角,怎么越听越像是柳青青。
下毒骗财,这些事柳青青绝对能干的出来,还有出身青楼,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儿,颜玉又问了凌儿好多细节,还将她这远房亲戚的姓名,家庭住址等情况,都记在了脑中。
“安国公府内的花园,可是京城里的一绝,趁着天色还没黑透,咱们也去转转吧。”
凌儿说了好一会,也没有从颜玉嘴里再听到什么劲爆的八卦,两人坐着无趣,便开口提议。
“行吧,那我们就去逛逛这园子。”
据说这花园是安国公为一位爱妾所修,这位爱妾来自山明水秀的江南,故而这园子也是有山有水,甚是好看。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石板路静静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花园中间的池塘边上。
望着眼前碧绿的池水,颜玉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景象,刚被风吹的有些发凉的脸,又开始滚烫。
刚才凌儿提到的去年那件事情,也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原来自己竟不是头一次来这安国公府,早在去年,安国公的重长孙成亲的时候,颜玉就来过一次。
不过那一次却不是主动沈屹带她来的,而是她厚着脸皮自己跟来的。
也就是这一次,彻底断送了颜玉作为一品侯夫人,在京城贵妇圈的社交之路。
去年中秋,镇北侯府,北面角门。
“哎呀,今天安国公重长孙大喜,我竟刚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幸好侯爷还没走。”
颜玉身着艳红色衣衫,一步三扭的走到沈屹面前,头发上但凡能扎进去的地方,都别满了珠翠。
画的惨白的脸上,鲜红的嘴唇格外耀眼。
见沈屹盯着自己,颜玉抬手掩面,笑的咯吱咯吱:
“呵呵呵…这是臣妾新得的口脂,名叫夺命红,臣妾觉得甚是好看,侯爷你觉得呢?”
沈屹闻言,又瞥了一眼那仿佛刚咬死了一只鸡的嘴唇,打了一个寒颤,厌恶的转过了头。
京中这种场合,素来都是带着女眷,沈屹不想跟这个蠢女人出入成对,索性推脱身体不适,只让人提前送去了贺礼。
奈何安国公不愿放弃,又在当天遣了人,特意来请了两次。
沈屹唯恐再推脱下去,伤了和气,便让人在角门处备了马车,打算一个人悄悄的去。
颜玉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还让让海棠守在听云轩门口,时刻盯着沈屹的举动。
这不听到海棠来报,说沈屹往角门处去了,赶紧追了过来,正好赶在马车开动前,挤了上去。
明明已同自己成亲,却又单独赴宴,这让京城那些贵妇们怎么看自己。
颜玉可不愿意被人小瞧,更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作为镇北侯夫人露脸的机会。
到了安国公府,婚礼仪式结束后,本就是男女宾分开坐,沈屹更是假装看不到她,全程把她当成了空气。
空气又如何,那我也是沈屹明媒正娶的妻子。
颜玉就差在自己脸上刻着镇北侯夫人几个大字,在一众贵妇堆里来回穿梭,挨个介绍自己。
有那不知底细的人,望着颜玉惊悚的妆容,眼里又羡慕又恐惧。
心里还感叹着:没想到人中龙凤的镇北侯,口味居然这么重。
那些知道底细的,看着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招摇的颜玉,脸上露出不齿的鄙夷。
颜玉却丝毫不在意,当年京城心仪沈屹的女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自己能打败一众竞争者,脱颖而出,足以说明自己的优秀。
高处不胜寒,优秀到一定程度,总是容易遭受嫉妒。
想到这里,颜玉扯开血淋淋的嘴唇,扬了扬眉,从池塘边赏荷的人堆里,飘然而过。
“哼,明明是个万人嫌,却偏爱凑到人前,真是丑人多作怪。”
池塘上拱桥旁,一个翠色衣衫的女子,盯着颜玉的背影皱眉骂道,说完还不忘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