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沈屹除了忙朝中事务,剩下的时间都在暗中搜索表妹楚筱筱的下落。
前几日沈屹刚从宫里回府,便听到手下来报,说是表小姐留了口信,说是有事需回趟济宁老家。
沈屹闻言立马变了脸色,她在济宁老家已无亲人,哪里还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奔赴千里回去。
想到府中那位恶毒的主儿,沈屹来不及先换下官服,便急急的往芷兰院奔去。
可是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芷兰院早已是人去楼空,哪里还有表妹的影子。
沈屹听芷兰院的下人说,表小姐一早便带着贴身侍女音儿出了府,至今未归。
沈屹抬头看了看天,此刻已是傍晚,即使现在立马纵马出城去追赶,也是来不及了。
只怪自己一直心软,没有及时休妻,伤了表妹的心,才使得她离他而去。
芷兰院内,香樟树下,一身玄色衣裳的沈屹,身影孤寂。
“侯爷你可回来了,妾身吩咐厨房做了您爱吃的,让妾身陪你一起去用晚膳吧。”
正当沈屹自责伤怀之时,一个身形高挑,打扮妖艳的女子款款走了过来,柔声说道。
那矫揉造作的声音里,分明带着几分得意,沈屹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那女子见沈屹未动,竟又走上前去,扯住沈屹的袖子撒起娇来。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沈屹双眼一蹙,抬起手臂顺势拉住女子的手腕。
就在女子暗喜之时,沈屹手上突然发力,反手一扣,之后用力一扯,那女子瞬间动弹不得。
“好疼啊!侯…侯爷你这是干嘛,快松开。”
“说,是不是你,住的好端端的,筱筱怎么说走就走了?”
原来沈屹想起刚才在屋内查看时,衣橱的衣服都好好的放着,一件没少,就连案几上那本她常看的书都还放在那里。
“哎呦,侯爷,你可别冤枉妾身呀,明明是表妹她自己住的无趣,说要回趟老家散散心。”
被紧紧箍住手臂的女子朗声说道,虽然声音很大,可似乎还透着几分心虚。
一阵夜风来袭,枝头几片发黄的叶子随风而逝,看着沈屹越来越冷的目光,女子情急之中,心生一计。
“哎呦,侯爷,你真是冤枉妾身了,老夫人啊,你在天之灵,可要为儿媳做主啊,我冤枉啊…”
那妖艳女子一边说着,竟然还掩面大哭了起来。
“够了!最好此事与你无关,要是被我查出什么,我定不会轻饶你!”
这个恶毒的疯女人,每次做了恶事被询问的时候,都要拉出他已故的母亲来挡箭。
沈屹看她方才的神情,料定此事定然跟她脱不了干系,但苦于眼下没有证据,她也不会自己承认。
所以先假意相信她,撂完狠话,沈屹便拂袖而去。
阴沉的夜色下,那女子望着沈屹离去的身影,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眼神里露出一丝得意。
之后几日,沈屹偷偷派了好几队人马出城打探,却没有任何表妹的消息。
而家中那位恶毒的主儿,居然也难得消停了几日,没有打骂下人,也没有去倚梅园找柳青青的麻烦。
沈屹还在纳闷她怎么突然改了性子,结果昨日,便出了下药逼他圆房的丑事。
沈屹早些年一直征战在外,一心只想建功立业,对儿女情长之事没有半点心思。
这可急坏了家里的老母亲,眼看已是二十大几,莫说妻室,就连个侍妾都没有,跟他同龄的都儿女成群了。
沈屹家世好,相貌俊美,在军中也是屡立战功,京中心仪沈屹的世族小姐早就蠢蠢欲动。
奈何他却放下狠话:三十岁之前绝不娶妻。
那一年沈屹二十四,离三十岁尚有六年之久,姑娘家的大好年华就那么几年,谁能等的起?!
但是偏偏就有那死心眼的,听说了沈屹这番话,也毫不退缩,还放言此生非沈屹不嫁。
甚至还在沈老夫人病重的时候,日日守在跟前端汤喂药,最终让沈老夫人点头应了这门亲事。
颜玉穿着大红的嫁衣,在沈老夫人闭眼之前,嫁给了沈屹。
就算跟自己拜堂的不是沈屹本人又怎样,自己现在已经沈屹名正言顺的妻子。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何况她已经进了沈家的门,颜玉不信还能拿不下沈屹的心。
可是颜玉想错了,别说沈屹的心,就连沈屹的身,她都没能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