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正是少年恣意的时候,有些难以理解,却没有多做评判将心中后半句说出口。
但是文字可映照人心。
就如此几句,他便清楚杜衡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虽无踌躇满志,但那处变不惊的胸怀可见一斑。
只是...那女子加的字句未免也太露骨了,竟然拿大洛最高等的学府,应天府书院的立心碑当互诉衷肠的背景板子...
苏哲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场中说道。
“你们方才可有不少人和杜小侯爷起了冲突。”
那些人还以为苏哲要给他们撑腰,虽然他们觉得苏哲也打不过杜衡,但是苏哲后面是苏圣人啊!
“我们也不是想和他起冲突的,只是看不惯他我行我素的样子,意图冲撞长公主的纨绔子弟,如何能来我应天府书院?”
苏哲脸色黑了下来,对着方才对杜衡不敬的人呵斥道。
“旧圣曾言,有教无类。”
“况且市井流言可信程度只有三分,你们如此在人背后诋毁,并非君子。”
“口无遮拦,是我书院学子者,自行滚出我应天府,若不是的,那应天府自今日起,再也不收你等。”
“师兄,不要啊,我错了。”
“你..苏哲你敢,我家可是朝廷三品大员,区区一家书院也敢...”
一片哀嚎和一片怒骂,苏哲却不想理会,应天府书院暗中的护卫已经把人全清理了。
真是可笑,应天府书院是大洛帝师的学堂,怎么可能被这些官家之子给威胁了。
“钱无,你可知杜小侯爷他们去哪了?”
“应当是去了后山吧,可惜了,我想与小侯爷结交一番,可小侯爷自进了书院后听见有人诋毁长公主就勃然大怒,之后就对我等特意疏远,未能和小侯爷说上话。”
苏哲听着,凭着那些信息,隐隐约约感觉抓到了什么。
杜衡的流言,长公主,戴着纱笠的女子。
苏哲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
钱无捶胸顿足,收拾好心情问道,“苏师兄,可有时间帮小弟看一篇文章。”
却见苏哲一脸茫然和无语,转身朝着苏圣人的阁楼而去。
“不巧,我得去寻祖父一趟。”
————
云疏妤走在前头的任由身后的杜衡拉着小手,两人已经静默了不知多久。
忽而,云疏妤轻声问道。
“你今天来书院刻字,是想改入儒门了?”
她并未回头,但周遭只有蝉鸣鸟啼的安静的环境下,她悦耳清脆的声音格外清晰。
杜衡应声道,“我还以为殿下不问了呢。”
云疏妤回身叉腰,上半身前倾凑近杜衡,一双美目扑闪着对他眨了眨。
“本宫不过是想看你会不会主动都招了,没想到小侯爷气性大的很呢,本宫等了这么久,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云疏妤没有特地去偷听杜衡和苏圣人说的话,对云兆可以随心一些,对苏圣人还是要保持敬重。
杜衡也不隐瞒,“今日是为了我家师尊的事情而来。”
关于自家师尊云天奕的事情,或许之前就问云疏妤还会来的快一些。
他不问她,非是不信云疏妤所说,毕竟人连他的真实修为都说出来了,这秘密本来只有杜衡和两位装作不知的长辈知晓,他还有什么可不信的呢?
只是当时杜衡已经被她说出来的话冲晕了头脑,一时间竟没有来得及问她
杜衡对云疏妤心情有些复杂,还有点..怂,而且他也不愿意主动请求进宫见她。
那就是羊入虎口。
平日索性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他就来应天府书院找人问问了,想着自己去求证一二。
云疏妤好奇道,“可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杜衡摇了摇头,“未曾。”
他并未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疑点越来越多。
“殿下可知我师尊为何与先皇闹得兄弟反目,不欢而散?”
云疏妤闻言沉默了片刻,“我也不知,那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父皇在我小时候还在宫中时就从不提起皇叔。
“后来我与皇叔互通书信,皇叔也不愿说出过往。”
“皇叔的过去,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云疏妤在杜衡面前自称本宫时,多半是调戏他,或者是说正事的时候。
现在杜衡听她都不自称本宫了,显然他的这位长公主殿下是有些感伤了。
云天奕常年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