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明明…哥哥既然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殿下,为什么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江辞片刻失神后,缓缓道:“就当是我愚钝罢。”
现在想来,那日他奉上锦带,是因为不甘,还是因为旁的什么,他也不知道。
朝堂波谲云诡,百般计谋,一言一行,都可以精心设计得恰到好处。
唯情之一字,实在让人堪不破,无计可施。
“若连哥哥都愚钝,世上便没有聪明的人了。”江凝望着面前不同于往常的兄长,无声叹息。
“临走前,祖母与我说,这辈子不知还能不能见到阿辞与阿凝。祖母他念你成家,念了多少年,哥哥若喜欢公主,哪怕祖母见不到人,也该去信一封,别让祖母一直记挂你。”
江辞阖了阖目:“是我不孝,父亲与母亲早年故去后,祖母为你我兄妹二人劳心劳力许多,如今我却不能在她膝前侍奉。”
江凝摇摇头,“哥哥为百姓谋福,祖母从未因这个怨过你。如今世道乱,哥哥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所以祖母才格外心疼你,若有一人能伴你左右,她也好安心些。”
江辞江辞的目光投向天边残月,眸中盛满孤寂的月色。
自从那只玉簪碎掉后,他对殿下的感情,好像越来越无法控制了。
可明明碎玉,本该作缘散之解。
第39章 警告!剧情崩坏
灯火阑珊,月晦星稀,断云微度。
江辞收回逐渐黯淡的神思,目光落在水榭莲池中的荷叶上,后知后觉捕捉到江凝话中的不妥之处。
“妡妡,你方才说你早将殿下当嫂嫂了,你今日…”江辞顿了几顿,才继续说下去,“你今日应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江凝没想到兄长竟然开始问起账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没有。”
江辞浅笑一声,声色平静道:“是么?”
似疑问,但根本不是疑问。
江凝见江辞这是根本不信的模样,略微有些不服气,“我没说什么,公主可说了。”
江辞拨弄茶盏的手一顿,看向江凝
江凝不紧不慢起身,理了理裙摆,对江辞福身一礼,一边迈出回廊小亭,一边悠悠道:
“公主说,江大人是个妙人。”
“阿凝,你…”看着江凝扬长而去的身影,江辞无奈摇摇头。
……
轩窗透月,惨淡的光散在薄薄的锦被上,照出被一个难以安眠的修长身形。
萧越一头墨发散在枕衾上,乌黑的眸子被月光照得发亮,他伸出五指,在清冷的月辉中虚虚一握。
白天那温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原来沈晚不仅轻飘飘的,还那么软…
就像云彩一样。
花树下,少女绝色的脸颊在盈盈春光中更加明艳动人。比花香更怡人的,是怀中人好闻到几乎让他着魔的香气。
尤其让他感到雀跃的,是沈晚两颊上的红晕,是为他而生。
辗转难眠,萧越的每一寸神思都被今日花树下的那一幕填满了。
那是他与沈晚彼此清醒之时,不夹杂任何被操控的情欲,也没有任何邪念的,单纯的拥抱。
每每想到这里,萧越觉得胸腔中心脏跃动的频率就会变得很快,吵得他无法入睡。
以前的黑夜,他也常有因为伤口疼痛难以入眠的时候。那时所有人都睡着了,没有人会再想起他,不再有斥责、打骂。
浓重的夜色是他的保护壳,他蜷缩其中,只盼着夜色浓重些,再浓重些,他便可以安心地做自己的事情,哪怕只是躺着,也是欢喜的。
现在的夜晚,他有了不同于从前的欢喜。
他不知道这欢喜从何而起,从何而终。
他只知道,自己好似平生第一回,开始期待天亮,开始期待明天。
公主寝殿中,沈晚刚刚沐浴完,卸下满头珠翠,坐在梳妆台旁看着铜镜。
镜中人虽然数日被噩梦磋磨,但依然荣光照人。
只是看着看着,沈晚发现铜镜上浮了一层莹莹的光,细细地跳动着。
那些光逐渐晕开成为完整的一行字,悬浮在镜面上。
——【警告!剧情崩坏】
沈晚眉心倏地一跳。
剧情崩坏!?
这是什么?系统吗?!
沈晚惊疑地问道:“你是...系统?剧情崩坏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