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公府内,陆云齐的书童陆丰从外回来,道。
“世子,奴查清了,罗老的亲孙女回来后,罗老对孙女千宠万爱,府中近日尽是出出进进的各家掌柜。”
“反倒罗郎中的府门清冷凄凉,不见两府走动,似和从前无异。”
“可查清了,一点走动的迹象也无,”陆云齐追问。
陆丰:“确无走动,奴还查到罗郎中府中派了两个家奴外出远门,细查一番听说罗郎中要给两个女儿办认祖归宗宴席。”
“出去的那一波去了郴州,似乎是罗郎中长女罗令姚的本家。”
“两个女儿一块办,”陆云齐疑虑。
……
文缨病了好几日终于转醒过来,静清大喜:“师太,您终于醒了。”
来了了尘庵,文缨不许静清再喊她大夫人,况且两人都有了佛家名,静清也就喊文缨师太。
文缨摸着额头坐起身子,待彻底清醒后没来由感伤。
“竟做了姝儿回家的美梦,看来我是越病越糊涂了,要能找到姝儿何苦罗家变成那样,父亲变成那样。”
“师太,您看这是什么,”静清擦擦眼泪,将罗令姝留下的信拿到文缨面前。
文缨不解打开,还未看字便看清了一秋千架的紫藤花,秋千上坐着一个小人。
她忙喃喃读起字来,喜泣:“小令姝回来了,姝儿找到了,她什么时候来看我的,我是不是错过了姝儿来看我。”
静清安抚:“师太您别急,姝姑娘说您病着她放心不下,她还会来看您的。”
“您不知道姝姑娘现在多本事,您之前昏迷姝姑娘还给您开药吃呢,我拿给别的大夫看,大夫都举拇指,说姝姑娘的药方别出心裁恰到好处。”
“姝儿从小就聪明,可她这些年去哪了,吃苦没,”文缨追问。
静清沉默,摇头:“我忘记问了。”
“唉,连医术这么难的东西都学了,怎么不吃苦呢,”文缨抱着信长叹。
静清犹犹豫豫一番插嘴:“师太,姝姑娘回来了,您回去吗,了尘庵到底清苦您身子受不得啊。”
她着急道:“咱就是不回罗家,您手中握有的产业也能在京中随意买处房子,何苦孤零零的在庵里困着自己。”
文缨:“回去又能怎么样,姝儿到底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还要跟她父母一块生活,我一个外人去了不是平添烦恼。”
“不见得,”静清撇嘴:“看着姝姑娘是二爷一家的骨肉,还不是您将姝姑娘从襁褓婴儿养到五岁大。”
“姝姑娘丢这么些年,我更没见二爷一家损失什么,还将您留给令姝姑娘的私产,跟大爷的积蓄据为己有。”
“许二夫人从娘家领回来的女儿这些年倒竟过着好日子,前儿姝姑娘来后,金绣坊的湄娘也过来了。”
“自湄娘找到你,她就不用那独特的绣艺广做衣了,全供权贵高门。”
静清举着双手,夸张道:“一千两给她那女儿定了身衣服,倒没听许二夫人给姝姑娘准备什么。”
“她竟如此厚此薄彼,”文缨双眸惊颤,不可置信。
……
罗府。
“已将你的案情查清,那张家夫妇是在山脚下的河边捡到你的,倒也没有跟谁买卖。”
“就是没查清你到底是怎么丢的,身份证据录入了大理寺的档案,你罗家女的身份无疑。”
“日后若有人怀疑,我这个总审官自当难辞其咎。”
罗令姝具体丢的情况,自然是在罗征和许慧君的口中。
昔年他们给罗鸿儒的说法是,带着儿女们上山赏花,身边都有带够数的仆人跟着孩子们。
但那日突起大风,大家手忙脚乱的急忙找地方躲避,故而中间出了差错,再回头寻孩子时独独丢了罗令姝。
罗令姝的奶娘也在狂风中,磕在了岩石上撞破头而死。
魏筵将张家夫妇的供词,与当初罗令姝丢失后记录的个人特征,拿出来一份到罗令姝手中。
罗令姝抚上一份完完整整的案卷,这里面记录了她丢失时发现的事情经过,如今身份的证明。
算是有了大理寺的凭证,而非当初罗家夫妇嘴中的承认,过后还能轻易反诬。
“多谢殿下烦忧,令姝感激不尽,”罗令姝起身对魏筵深深一拜。
魏筵方想抬手去扶,却见罗令姝双目空空,似没有从这些卷宗的只言片语中记起任何事,记起当初京中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