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您别伤心了,改日姝儿陪您去祖母的坟头看看,亲自告知祖母我回来了。”
罗令姝本意不想提起祖父的伤心事,只是不这样,罗征怎么将她要求的认祖归宗一事放在心上。
届时怎么好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提醒罗令姚她本来的出处。
罗征被罗鸿儒落寞的神色击中,清楚父亲最在意的就是早逝的母亲,拿告慰母亲的大事做由头,比直接求原谅有用的多。
况且于他而言,罗令姝是他丢失的女儿,让她认祖归宗又不是什么大事。
罗征等众人再回到家时,许慧君将两个儿子支了出去,独留了罗令姚在身侧。
她为丈夫倒了杯茶,满腹牢骚。
“果然没在自己身边养大的孩子就是不跟自己亲,也不知被她那对乡野养父母教成了啥样,瞧瞧令姝说话那语气。”
“她还要我们先为她办认祖归宗,怎么不直接说当娘娘呢。”
“娘,令姝有要求是好事,说明她还是愿意回来的,只要满足了她,以后咱们跟祖父也冰释前嫌了不是。”
罗令姚拿过许慧君手中的茶壶,亲自为许慧君倒了一杯。
乖巧体贴的模样落在许慧君眼中,让她没来由的心疼怜惜:“姚儿你性子就是太好了,不知娘为你考虑的长远啊。”
她目光充满愁绪:“这么多年眼看着找令姝回来无望,我日思夜想怎么把陆国公府这桩婚事放在你身上。”
“哪怕咱家败落了,我还是厚着脸皮带你去陆国公府串门,还好你得陆国公夫人喜欢,我瞧她那意思差不多将你当儿媳对待了。”
“娘,您就别打趣女儿了,女儿怎么能抢令姝的婚事,”罗令姚洒脱道。
许慧君反驳:“我这怎么叫打趣你,令姝丢了,咱家是不是差一个陆国公府的儿媳,这么多年还不是靠你哄着陆国公夫人开心。”
“想着这大约是令姝的命,你的运道了。”
“怨就怨令姝这个时候回来了,陆国公夫人想来也做不得陆国公的主啊。”
说来其实陆国公府和罗令姝的婚事,是罗鸿儒跟陆国公两人商议的,陆国公长年在边关驻守根本无暇回京。
两人既然能商议儿女亲家,说明都是重君子之诺的,这么多年京中消息怎么可能还传不去陆国公的耳里。
至今未从陆家传出婚事的变动,那就是说明陆家从来没有想改诺的意思。
“未必,”罗征放下手中的茶水,神色又换上了威严的那幕。
“令姝那对养父母不是还在大理寺狱中吗,陆国公府作为咱们罗家的未来姻亲,他们有理由知道令姝已经回来了。”
“夫人,当时陆国公和父亲定的亲,说的可是父亲的嫡长孙女,”罗征意味深长将许慧君的目光拉到罗令姚身上。
“没事可以去跟陆国公夫人喝喝茶,咱们是体面人家,令姝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什么样总要让陆国公夫人知道知道。”
“令姝要的认祖归宗会给她安排,但到时是罗家嫡长孙女嫁还是令姝嫁,就有了区别 。”
许慧君经丈夫这么一提醒,可不是发现了转机,陆国公府和罗鸿儒商议姻亲时令姝还未出生。
名字也未定,只说了嫡长孙女,姚儿现在当了她跟丈夫多年的女儿,谁不知她才是罗家嫡长女。
将认祖归宗之事一旦板上钉钉,陆国公府的婚事自然就是罗令姚的了。
***
许慧君很快带了礼物到陆国公府,现在的陆国公夫人是陆国公的继妻,三十岁上下,比许慧君年轻不少。
“令姝真的找到了,”陆国公夫人听完许慧君一番话语,神色多变。
她问:“令姝这些年真是被乡野夫妇养大的。”
“可不是,”许慧君做的一脸烦忧,她觑了陆国公夫人两眼,哎呦一声叹息道。
“国公夫人,我也就不瞒你了,讲起令姝这对乡野养父母我就生气。”
“听大理寺说这对夫妇,跟着自家亲戚做了一堆坑蒙拐骗的事,期间更是涉及人命。”
“官府已经将这两家人全抓了,就等判罪呢,我可怜的令姝就是长在这样俩人手中啊,也不知这些年受了多少苦。”
说谈着,许慧君的眼泪就哗哗的出来了。
陆国公夫人让丫鬟递去一块帕子:“罗夫人快擦擦眼泪,不是说这双眼在令姝丢时哭出毛病了吗。”
“令姝遭遇至此,哪里是亲爹亲娘想的,您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