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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筵用案情一事做挡,任罗令清用血亲之名也无用。
绝了罗令清亲自携妹回京的打算,魏筵已经带着广陵长公主启程在回京的路上。
对于一些不明之事,魏筵单独将探子叫到跟前细问。
探子道:“属下发现罗二姑娘那日,她正在驿馆门口被养父母暴打,属下本想上前援手,就被突然冒出的罗大姑娘给救了。”
“之后罗大姑娘约罗二姑娘回家,言语让她掩下养父母的不好,维护自己孝顺的名声。”
“这阵子属下一直暗守着罗二姑娘,只发现她似乎对罗家这些人十分抵触。”
“属下也不清楚罗大姑娘到底有没有阳奉阴违,故意让罗二姑娘的养父母毁人名声。”
魏筵:“她后颈有块桃花印,拇指大小含粉,可有。”
他虽自负于自己的丹青,凭他手所绘的犯人更是全部捉拿归案,从无错漏。
亲眼看见罗令姝时,深深觉得她就是自己画上的人。
可是也为了令姝,魏筵不能这么草率仅凭样貌认定。
探子见过魏筵给他的线索,罗令姝被打之日他曾眼尖看见她的后颈。
作揖:“罗二姑娘后颈确实有桃花印记,和您画上的一样。”
魏筵屏住的神情松懈下来,淡漠的眸子显露出微微笑意。
“那就差再给老师看看了。”
若是老师能认出亲孙女,就是真的罗令姝无疑了。
“下次称罗姑娘就成,罗家没有什么大姑娘二姑娘。”
最后魏筵纠正。
……
罗令清没有亲自带妹妹回京,便一路带着弟妹跟随在广陵长公主的马车后面。
罗令姚这阵子天天抹泪,眼看着人消瘦了,眼睛也哭的又红又肿。
罗令清和罗令辉这两个大男人,是又心疼又有股气。
罗令辉握着拳愤愤:“长姐,我肯定信你不会做那样的事,那夫妇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说的话怎么能听。”
“这二姐长在他们身边,大约也是个黑心的,要知道找回来的二姐这样,真是白忙活这些年。”
“二弟,别这么说令姝,”罗令姚抽泣着抬头:我沾上这事就怪我想的简单。”
“想着令姝丢了这么些年,外人肯定有非议,若将养父母的名声说的好听,令姝也会受益。”
“哪里知道令姝不领情算了,我还遭受那对养父母倒打一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回了上京,我还怎么做人啊。”
她俯到桌子上又继续大哭。
罗令姚没有什么把柄在张家夫妇手中,黔墨山村民的口是张家夫妇自己去封的。
她给过张家夫妇银钱,那只能说明她在替罗令姝感谢他们养育的这些年,所以她根本不怕张家夫妇的一双空口白牙。
罗令姚也不能让自己吃亏了去,她罗令姝不是不愿意听自己的话吗。
那就看看父母怎么接受,在那样一对养父母手中长大的孩子。
罗令姚这样含着委屈哭了一路,天天念叨着自己不好,考虑不周帮了倒忙。
不觉让罗令清打消了,张家夫妇为何非攀咬罗令姚的事,眼前受委屈的姑娘是他自小珍视的妹妹。
他怎么能因为几句话就要怀疑自己妹妹,抬手拍了拍罗令姚的肩,让她放心。
“姚儿,哥哥自是信你的,爹娘也会维护你,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看哪个敢嚼舌根。”
“哥哥,弟弟,姚儿有你们真好,”罗令姚抬起头泪光闪闪的望着二人,眼中尽是放心的神色。
由于魏筵亲自来接,带出来的都是御林军精锐,比起广陵长公主自己往回赶的脚程快了很多。
罗令姝暗自算了算日子,大约只要再赶三天的路就能回京,她就可以再见到祖父了。
也能再见到自己那对狠心的父母。
收拾了一番药膏,想端往广陵长公主处替她上药。
刚走到门前,便听到了广陵长公主和人阔谈的声音,另一个声音明显就是魏筵。
雅竹见到罗令姝过来,她低语笑道:“不巧,这阵子太子殿下时常过来跟长公主谈笑解闷,让你回回等了许久。”
“不敢,”罗令姝轻扫里面一副姑慈侄孝的场面,笑回。
“长公主久病也有心情不畅之故,民女就是有妙手回春之术也医不得心,这算得上是心病有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