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卫分明是对着彭伟材呵斥的,可这警告却令叶泰初也一并吐出不话来,赌得他心中一阵憋闷,暗暗咒骂彭伟材那促狭短命的狗色鬼,怎么就没吃淫药吃死呢?非要在这种时候跳出来唱大戏,坏他好事,绊他脚步。无奈,他迫于威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暂且静观其变,眼巴巴看着对方肆意妄为。
彭伟材铺开新纸,下笔如有神,落在纸上的字远比他方才指出的还要多,三两下便成了。他喜气洋洋地吹着墨迹,恨不得现在就亲手呈递到“小兴王”的面前,狠狠邀上一功。他虽不知自己为何被要求翻检这几本暗账,但从写下的东西来看,也大抵有了一点猜测——这必然是行会里来往的某些流水,上不得台面的那种。
他办正事不行,但要论这种花里胡哨巧立名目的假账,那可是问到了行家了。自从开始接管家里的生意,类似作假偷钱挪款拿去逍遥的事儿他就没少干,而且越干越熟练,熟练到家里的老爷子还以为他改邪归正,变得多么勤勉呢。不然怎会放心让他一人前来安陆收账查账?
不知是何人先前还在账簿上勾画了一些关键之处,更省了他逐字筛查的精力,故而才有了这般神速效率。
他自己算算,拢共也没花一盏茶的时间吧?这回绝对能将功抵过了,他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