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跟前,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蹄子急切踏地的声音。也不是什么高头快马,不过一头年迈气喘的毛驴而已。
蒋慎言眼睛一亮,她可是识得那驴子的,更能认出背上驮着的人。“何叔!”
男人一步跳下驴背,背着行箱直直朝她奔来。
昨日女郎从架阁库查得当年秦家的旧事,不小心挖掘出了眼前这人深藏的身世之谜来,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他呢,对方却根本没给她留任何做准备的时间,直接问起案子来:“在哪儿?”
蒋慎言哽了一下,赶紧一指破庙:“那边,呃,据说是死了五个,很,很惨。”
“五个!?”连干仵作活计多年的何歧行都吓到了,“这是捅了阴曹地府了?”他转念一想,这阵仗似曾相识,便赶紧追问:“莫不是那个人……?”
男人的眼神在高头大汉和妙龄女子之间梭巡不断,虽没得到一句肯定的答复,但看那眼神和反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火气蹭地蹿上头来,狠狠啐了一口。“那狗杀贼的疯子!再不把人抓住,怕不是安陆城都叫他屠光了!”
“帮我把驴拴好!”何歧行不想多耽搁,一提肩上行箱背带,迈开长腿就往破庙去,走了两步似是又想起什么来,回头冲蒋慎言匆匆一吆喝:“对了,我刚从山上下来,你师父好得很,叫你不必挂心了。”说完转身就走远了。
蒋慎言怔了怔,人走没影了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心思被何歧行看破,默默替她做了该做的事,顿生许多感激。当下决定如若有一天秦家的秘事当真被推到风头浪尖上,她不顾一切也要站在何歧行这边维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