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你去东家狎妓,却想吃西家饭食,便可先到西家定下酒菜,放下个整数钱,告诉店小二哪个时间给你送到哪处去,他可以拿除去菜钱的零头当跑腿费用,美其名曰请店二哥喝酒。”
“但现在市井间专门有闲汉以此为生了,名唤小使儿,平日里为了方便人找寻召唤,他们就喜欢聚集在这种酒肆脚店之类的地方。”
所以刚才那个店伙计才问何歧行是要哪家酒席?
“那你答自家的,是否就意味着不是真要人跑腿,而是要用他们的情报打听消息?”祁时见聪敏,最善一举三反。
何歧行哼哼着点了点头,不情愿地承认他的正确。“高低都是些游闲之类,本就彼此走动,后掺了一些陪富家子弟宿唱饮酒的篾片子,还有些强乞之徒,鱼龙混杂。久而久之成了气候,这些走街串巷的小使儿帮闲的便有了自己的情报网,团在一起结成‘茶会’,互通有无。”
“想要打听消息,第一时候找他们才是上佳之选。”
祁时见听着眉头一紧,戳破要害。“说来道去,不就是个物以类聚的贼窝子?”
何歧行冷笑:“那是你们官家的说法,好坏都由你们定了。”
还分说法?“那你们叫什么?”
何歧行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烈酒滑肠而过,点滴没留,抹了抹嘴才说出二字:“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