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k¨a*n′s~h¨u+q+u′n?.¢c,o?m/
阿基维利坐在床上,不发一言。
帕姆也跟着屏住呼吸。
阿基维利思绪繁杂。
祂无瑕思考自己为何还会活着,更无瑕深究死前得知的一切。
脑内反复地回想帕姆的那句话。
埃里克是谁?
还能是谁!
是祂的挚友!
是“无名客”啊!
我们一同饮酒,一同欢笑。
克里珀落锤时,我们在车厢内庆贺,在欢笑声中迎接新的琥珀纪。
你和我抱怨过埃里克口味挑剔,得知他身体抱恙后,不再提起此事,反而和我一起搜寻新的菜系和食谱。
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正想着,耳边的噪音越来越大。
阿基维利循声望去。
是床头的钟表。
滴答作响,一刻未停。
帕姆忙不迭上前。
祂抖着手,反复几次,终于关掉了开关。
阿基维利收回视线。
祂无法理解。
帕姆怎么会不记得呢?
是浮黎?还是……华?
无论如何,祂都要去一趟仙舟。
阿基维利眸中有了光亮,迅速掀开被褥,翻身下床。
“我要去仙舟。”
“太巧了帕。”帕姆挤出笑脸,“列车现在就停靠在罗浮。”
阿基维利低头,看见身上崭新的衣物,瞬间瞪大眼睛。
祂下意识伸手触碰,布料摸起来平整极了。
“帕姆,我的衣服呢?”
话说完,祂像是想到了什么,拔腿朝外跑去。
帕姆愣了愣,连忙也跟着朝外跑。
祂一边跑,一边喊:“你说那套船长服?它在洗衣房帕。”
阿基维利身形一滞,脚下速度更快了。
祂们身量、腿长相差过大,距离也越变越远。
帕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祂身形摇晃地冲到洗衣房门口,扶着门框喘气。
再抬头,灰发男人单膝跪地,半个身子塞进了洗衣机。
三月七正紧紧拽着对方的衣角,试图将祂拉出来
帕姆沉默着看向洗衣机上方的那套船长服。
当祂看清对方的面容,和衣物上的血迹时,心跳几近停滞。
现在,这套衣服很干净,没有半点血污。
很快,阿基维利钻出洗衣机。
半晌后,祂说:
“帕姆,把这个……收起来。”
三月七不明所以。
“呃……这是,坏了?”
阿基维利摇头。
祂起身,视线仍落在洗衣机内部。
光洁如新,没有半点痕迹。
阿基维利轻声道:
“这是我的挚友。”
三月七:“……”
懂了。+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和穹那家伙一样。
不同的是,对方更爱干净。
喜欢的不是垃圾桶,而是洗衣机。
正想着,对方又说:
“这是他在世间,最后留下的痕迹。”
三月七:“…………”
血迹是对方友人死前留下的吗?
我真该死啊!
三月七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一时不敢看对方,视线在洗衣房四处游移。
阿基维利神色怅然。
挚友做事周全,不愿让下属和子民伤心,因此不会有任何人看到他的……身体。
他将最后的地点,选在了克里珀保护下的、最为特殊的地方。
那是人类无法抵达的地方。
除了人类,挚友还考虑到了自己。
先是把祂打晕,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个身份不明、种族不明的灰发少女替挚友处理后事。
阿基维利眸色渐冷。
无论如何,先去仙舟。
祂弄丢了挚友的那把剑。
现在,又洗掉了衣服上的、挚友的所有血迹。
难不成祂要把洗衣机带到仙舟?带到挚友的孩子和下属面前?
纵使祂是“游云司命”……这回恐怕也得变成祸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