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启程,再盼着她归来。
冷山雁漠然戴上戒指,轻抚着吐着蛇信子?的图案,再抬眸时,眼中杀意必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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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黛末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妻主醒了?喝碗沆瀣浆吧。”冷山雁的声音清冷。
沈黛末眼睛都还没睁开,循着他?的声音,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头喝了大半碗沆瀣浆。
“末儿,头还疼吗?”席氏关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沈黛末立刻坐直了身子?:“父亲,您怎么在这儿?”
不等席氏答复,沈黛末紧接着就看到了委屈地坐在桌边哭泣的甘竹雨。
沈黛末不明所以,但直觉告诉她,情况不对劲。
席氏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她说了,沈黛末当即两眼一黑,大脑一片混乱,努力想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但怎么也会想不起来,难道她真?的这样禽兽吗?
她看向一旁的冷山雁,顿时百感交集。
“郎君,我、”她茫然地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末儿你做的不对,欺负了人家?竹雨,咱们可不能?做始乱终弃的事情,得给他?一个?名?分,这件事女婿也是同意的。”席氏说道。
“不行!”沈黛末大声拒绝。
一直哭泣的甘竹雨眼眶含泪地盯着她:“娘子?,您就这样狠心?明明是您强占了我。”
沈黛末心乱如麻,昨夜的记忆她全都断了,但被?人撞见在床上的事情是事实,没法洗白。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愿意竭尽所能?补偿你,你想要房子?还是要地?唯独纳你为侍,我做不到。”
“末儿!”席氏不满地看着她。
冷山雁痴痴地望着沈黛末,听到她的话,漆黑如墨的眼中升起焰焰花火。
“你——”甘竹雨的身子?摇摇欲坠。
他?之前委身于?甘菱,谁知甘菱图了他?的身子?,就不要他?了,更要命的是,他?这个?月还没来过葵水,一旦被?人发?现他?未婚先孕,以后他?该如何自处?
正当他?惊恐万分时,遇到落单醉酒的沈黛末,假装生米煮成熟饭,指望着以后老老实实做举人家?的小侍,谁知哪怕已经被?众人撞见他?们在一张床上,沈黛末竟然都不愿意给他?一个?名?分,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娘子?不愿意,是嫌弃竹雨的出身吗?那就当我死了好了,还您一个?清白!”甘竹雨悲痛万分,知道事已至此,如果沈黛末再不纳他?,他?也只有一个?‘死’字。
于?是他?心一横,直接冲到窗台边,就要跳下去。
幸好沈黛末一把抓住手:“你疯了!”
甘竹雨哭着挣扎:“我被?您破了身子?,活着也跟死了差不多?了,娘子?还救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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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本来竹雨也有意跟你,你何必这样逼他?,他?以后回乡下都会被?人戳脊梁骨骂的,连带着家?里都会被?人耻笑,几代人抬不起头来!”席氏摇头叹气。
“妻主,纳了他?吧。”
在甘竹雨的哭闹声中,冷山雁淡而轻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畔。
不等沈黛末反应,冷山雁起身来到甘竹雨面前,用帕子?擦干他?脸上的泪痕,低垂的眉目下是不带一丝情绪的极致冰冷。
“这个?弟弟,我认了。”
甘竹雨喜极而泣,跪了下去:“谢郎君垂怜。”
冷山雁冷漠地俯视着伏低做小的甘竹雨,嘴角不露痕迹地轻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黛末今日就要启程上路,席氏鲁莽无脑根本护不住甘竹雨,整个?沈家?都被?他?一人把持,甘竹雨上赶着进门,就是自己往刀子?上撞。
阿邬坦白
冷山雁的话?瞬间安抚住了情绪激动的甘竹雨, 沈黛末也从宿醉的震撼中清醒了过来,她检查了一下身体,虽然疲劳、恶心、头?晕, 但这些都是宿醉之后的正常反应,至于其他?的异常一点?都没有。
如果昨夜她真的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至少应该有些痕迹吧?沈黛末心中顿时怀疑起?来, 越想越觉得蹊跷。
可众目睽睽, 那么多双眼睛看见她和甘竹雨躺在一起?, 甘竹雨又一口咬死了她,她无法自证清白,如果她执意坚持自己?和甘竹雨没有行苟且之事, 只怕别人也会认为她是睡了人就不认账了。
席氏还在一旁催促她,让她赶快启程, 别耽误了进京赶考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