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白染会这样突然发狂,看来白夫人之前说她情绪不稳定并不是空穴来风。
应雪脑子嗡的一声,根本来不及反应,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一步也挪不动!
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不想直面那鲜血淋漓的场景!
没想到重来一世,还是逃不过惨死的下场……
只听见噗嗤一声,利器扎进肉里的声音,很细微,但应雪听的清清楚楚。
滚烫的液体落在脸上,瞬间变的冰凉。
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耳边霎时响起一声低沉的闷哼声。
应雪快速的睁开眼睛。
慕寒川放大的俊颜在眼前一闪而过,可他脸上痛苦的神情却清楚的映在应雪的眼睛里。
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将她整个人都护在怀中。
“闭上眼睛。”
应雪还在愣神,耳边就传来急促的轻喘,慕寒川捏着她的手腕,哑声道:“会没事的。”
“慕……”应雪下意识的听从慕寒川的话,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可是眼前鲜红的一片怎么也去除不掉,她颤抖的搂上了慕寒川的腰。
慕寒川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让她站立不稳的倒在地上,两人霎时之间滚作一团。
应雪愣愣的看着天花板,良久五官才回归身边,她听见周围人惊恐的尖叫声;听见慕老爷子着急叫医生的吼声,听见慕寒川在她耳边,轻声说的那句别怕。
然后他就被蜂拥而至的医生和护士拉开,应雪这才看见他背后肩胛处还插着那个酒瓶子。
扎进去好深,鲜血几乎将他后背浸湿,眼泪夺眶而出,应雪咬着牙站了起来。
而一边的白染早就被人控制住,披头散发的大叫。
“不是!不是!我不想的!寒川哥哥,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不想的!”
她走过去,伸手抓住白染的头发,将她的脸提起来,然后拿起一边用来切水果的刀子就要往她肩胛处扎去!
几个压着白染的保镖大吃一惊,没想到应雪会这么冲动,当即将然拉开,尖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应雪嘶声道:“我才是要弄死你。”
她一直以为,自己跟慕寒川不过是合作关系,她知道自己喜欢慕寒川,但从未想过慕寒川在她心里的位置,远远比她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每一次对慕寒川心动,她都劝说自己,是因为慕寒川那张帅的天怒人怨的脸,只要换一个人,同样拥有帅气的脸,她也会心动的。
可她在一片混乱之中,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却仍然能听到慕寒川轻如羽毛的嗓音,从耳边拂过,她这才清楚明白的知道了,她对慕寒川的感情,跟那张脸没有关系。
是在那一次,慕寒川隔着电话,跟她说离过婚只能证明你选错了人,并不能证明你不是个完整的人;
是在那次,慕寒川跟她一起在山路上飙车,即便他知道前路或许有不可预知的危险,以他的身家完全用不着以身犯险,却仍然愿意同她一起面对。
是在那次,她剐蹭了慕寒川的车后,透过阳光看见坐在后座上的男人,清浅的眸光倒映着她的影子,即便她当时狼狈的像个疯子,他也愿意让出一半的车座给她,护送她找到小宝,为她善后;
是在那次,小宝被送进手术室,生死关头,她恍然醒悟,初识谢文清一家嘴脸,被真相压垮的直不起腰,蹲在地上掉眼泪的时候,从天而降的兔子拖鞋。
有太多太多次,慕寒川都轻而易举的撬开过她伪装起来的坚硬外壳,触碰到她最柔软的内里,她对慕寒川早就卸下所有的防备,只是她自己却从未如此深刻的察觉。
直到慕寒川不顾性命的为她挡下那几乎致命的酒瓶。
“应小姐,你冷静一点!”周围几个人都拉着她,不让她上前。
以应雪现在的状态,说不定真的会说到做到,冲上去杀了白染。
白染脸上也带着血,狼狈不堪,她看着应雪的样子,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那笑声十分可怖,像是完全精神失常了。
“应雪!你也有现在这个样子!你不是自诩聪明,觉得对付我们游刃有余吗?!”白染骂道:“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是你伤了寒川哥哥!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你配不上!!”
!。
应雪一点点擦掉脸上慕寒川的血,看着白染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说,是我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