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明打了个哈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黄老爷你的第七房小妾今年才十四吧,要论艳福,我们都比不上你啊。”
那黄老爷咂吧一下嘴,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吴大人艳羡地看了一眼黄老爷,老黄那七夫人他也见过,小小的脸蛋,还没长开,却着实是个美人胚子。
这老黄一把老骨头,多走两步路都喘个不停,那小美人跟了他,也算是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他笑眯眯对着赵启明道:“一会儿把你那新夫人叫出来让大伙儿瞧瞧,陪我们喝两杯,别跟老黄一样的,防我们跟防贼一样。”
对于这种随意拿对方的小妾来开玩笑的事情在有钱人的圈子里是很平常的事儿。
这时候妾室的地位是非常低的,有钱人将小妾当成自己财产的一部分,当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将他们卖掉或者抵押出去。
有时候小妾还会被丈夫当成一种礼物,在几个男人之间换来换去。
更有甚者,有人将自己的妾室当作应酬的工具。
《诗经?唐风》中的诗歌《绸缪》描述了古代一种风俗:客人来拜会朋友,主人会让小妾(“粲”)来侍宿,客人与“粲”相互调情,这在当时是一种普遍的社交方式。
赵启明有些尴尬:“我那小妾是山里野丫头,野性难驯,刚刚还闹将起来,被我让人拿绳子捆了。”
吴大人虽是一县父母官,县里的二把手,可对这些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年头卖儿卖女的比比皆是,卖身为妾的那就不算什么事儿了。
几人谈笑一阵,因为已近午时,客人很快陆续来齐。
这纳妾跟娶妻大不一样,它不需要明媒正娶,三书六礼,也不需要拜堂,随便请些相熟的人吃顿酒席就算完事儿了。
两桌子客人都是赵启明最亲近的朋友,众人推杯换盏,气氛好不热烈。
突然,一个小厮跌跌撞撞跑将进来,边跑边喊道:“老爷不好啦,老爷不好啦……”
桌上众人都停下筷子,满脸疑惑。
赵启明眼角跳动了两下,腾地站起身,一脚踹翻小厮,骂道:“你这狗奴才,什么事情这样大惊小怪的?扰了我们吃酒!”
“老……老爷,外……外面有人进来了!”那小厮语无伦次地说道。
“有人进来了?”赵启明一时有些听不太懂他的意思。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小厮连滚带爬跑了过来,赵启明皱眉正待呵斥,就见后面还跟着三个男人。
领头那男子大约二十岁左右年纪,身材挺拔,目光如炬,他眼睛扫视着厅内,似是在找寻着什么。
右边一个青年穿着朴素,看起来像是在哪里见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这人好像有些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左边跟着的一个光头约莫二十多岁,他长得挺俊俏,这人神态慵懒,眯着眼睛像是没睡醒一般,不时还打个长长的哈欠。
让赵启明警觉的是:这人后面背着一把剑!
赵启明知道来者不善,他对着旁边的管家——也就是二宝说的瘦师爷——使了一个眼色,那管家便匆匆退下了。
“你们是什么人?何故私闯民宅?”来人只有三个,这里又是自己的地盘,赵启明心中没有太大的危机感,他好整以暇地问道。
于易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童小朵的身影,他见这宅子里到处张灯结彩,还贴着红色双喜,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童小朵呢?”他面沉如水,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赵启明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了二宝,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
“原来你们是我那八夫人一个村上的啊,呵呵,那便是娘家人了,快坐下来吃两杯喜酒。”
他弄清楚几人来此间的缘由,顿时心下大定,故意戏谑道。
二宝急了,呛声道:“放屁!小朵什么时候成你八夫人了?你这是强抢民女!我要去报官!”
“报官?”赵启明哈哈笑了两声。
“喏,”他一指上首坐着的吴大人:“这位就是本县县丞大人,你有什么冤情就对他讲吧!”
吴大人早就认出于易来了,昨日就是在这小子手里吃了瘪,害得自己拍马屁都没拍明白。
现如今可不是你嘴皮子利索就行的了,这时候老子最大,今日我继续当这个评判,不过不评诗词,改断你命运!
他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眯着眼睛“呸呸”吐出几根鱼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