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偶尔会谈起各自的偶遇、怦然心动,但她们对这类话题的兴致,明显是不如聊聊吃喝,话题很快就转到“明天中午吃什么”上面去了。\2′8/墈¨书/网* ,追+嶵′薪+彰^截`
连汤杳也不例外。
她觉得邻居长得好看,不否认自己乘坐电梯时曾余光偷瞄过人家一眼半眼的,但也没动过什么特别的心思。
这栋楼里住的人都神神秘秘的,比如她那位没露过面的“小姨夫”。
都像是与外界有隔阂,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碰到了,也会有点小开心、小紧张。
但不会有比这种更多的情感了。
何况今天,她一心惦记着要和小姨一起吃饭,早晨也只喝了早餐奶,这会儿胃里空荡荡,简直前胸贴后背。
人快要被饿死了,哪还有心情偷瞄别人。
手里的炸鸡香味扑鼻,已经穿透纸盒,弥漫在电梯空里。
抵达三层,高冷的邻居走出电梯时,汤杳甚至还有些庆幸。
电梯里只剩下她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咽口水了。
其实每次来这边,汤杳都会被刷新一些认知——
炸鸡吃到一半,有社区的工作人员来按门铃。+j-i/n·c?h_e.n^g*h,b·g\c′.\c*o^m!
穿着旗袍的工作人员笑容得体,送来两枝顶着花苞的桃花,说插在水里桃花会开,是送给每家住户的“春日礼”。
“谢谢。”
小姨接过桃花枝,关上门,很自然地唤了唐姨,叫她拿个花瓶过来。
唐姨正蹲在冰箱前整理采购回来的食材,听见小姨的话,忙放下果蔬,去储物间找了水晶花瓶出来。
唐姨插好花枝,又到餐桌这边,贴心地收走了汤杳和小姨啃过的几根鸡骨头。
汤杳对这种生活不习惯,拘谨地坐在沙发里,吃着手里的鸡翅。
阳光很好,透过明亮的玻璃窗,落在壁龛上。
壁龛里有一些精巧的摆件,还摆放着小姨和“小姨夫”的一张合影。
这张照片去年汤杳就见过,“小姨夫”的目光有点傲慢,拍照都是仰脸的,看起来是那种性子很张扬的人。
老实说,汤杳并不喜欢他的面相。`l^u_o¢q`i\u.f_e?n¢g~.¢c^o¢m′
她没什么看人的眼光,这种不喜欢,也许还是源于她觉得他不够在乎小姨吧。
这阵子她跑来这么多次,没听见小姨和他联系过,钻戒小姨也没戴,仍然丢在抽屉里。
周末,晚上汤杳依然留宿在这边。
她不是个挑床的人,在火车上、大巴上都能睡得很沉,到了小姨的新家却总是失眠,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夜里出去喝水,遇上同样失眠的小姨,两人坐在窗边聊天。
楼下突兀地闪过一道光。
细细看去,是有人拿着手电在走动。
小时候跟着家里人看电视剧,看过些TVB的警匪片。
汤杳很警觉地压低声音:“小姨,是坏人么?会不会是小偷在寻找可下手的人家?”
“是小区的保安人员。”
汤杳也是听小姨讲过,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区里住着很多厉害的人,非富即贵。
小区非常注重安保工作,工作人员都是24小时值班的,夜里也有人巡逻的。
夜色温柔,下午送来的桃花枝静静立在水晶花瓶里,不知在什么时候开了一朵。
楼下拿着手电的保安人员,已经走远。
小姨眺望着窗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也住了些在电视上能见到的,明星、表演艺术家之类。”
汤杳随口说了句“难怪”,小姨便敏感地转过头,看向她,问:“难怪什么?”
她不愿意承认此刻脑海里浮现的是谁的身影,只说:“难怪这里的邻居都好高冷,乘电梯时常碰见,也都不理人的。”
这只是最家常的聊天内容,小姨却皱了皱眉,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