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方子业轻叹了一口气:“我也想你老公的疗效可以很好,我就不用这么愁了。”
“其实从星期三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你老公这个病例,只是很可惜,到现在,我都没思考出来原因。”“你与你老公去很多医院看过,因此应该知道脊髓损伤所致的全瘫痪这个病种啊,目前的情况是,基本是不可能被治疗的。”中年女子道:“方教授,您不用与我解释这么多,您可以说说您的建议吗?”“我们也是打听了很久,排队了许久,才知道您可以治疗这个病的。”“哪怕现在的疗效不好,您应该也可以给我们一些建议!”“以您的技术水平,不可能因为这点手术费、住院费就故意拖延我老公的住院时间啊什么的,我完全确定这一点……”中年女子只求解决办法,并不在乎方子业等人是否有错。人还没死,也没有比术前更差,只是这一次尝试性治疗失败了而已。这就是固定的结果!方子业道:“前两天,我在反思,是不是我们的哪里操作不对,是不是可以进行二次术式,重新对操作进行修正。”“但我们看了录制的视频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包括穿刺定点、微电流刺激的电流通量等,都是标准化的。”“所以,哪怕再手术一次的意义也不大。”“如果非要我给你们一个建议的话,可能你们未必愿意接受。”中年女子说:“方教授,您说。”中年女子之所以对方子业很客气,根本原因是自己只要一个解决办法,另外一个理由就是,她很清楚,以自己的影响力和背景,如果敢耽误方子业的临床工作。可能会面临比手术失败更大的麻烦,这个麻烦不仅影响到老公的生活,甚至可能影响到自己全家的生活。这在她们来就诊前,她就知悉的东西。“你们先出院,我会记住你老公的这个情况的,等我找到了解决办法,知道了为什么后,再通知你们来就诊……”“我已经再三确定了你老公的上次手术,没有任何可修正空间。”方子业并未给中年女人说得很专业,比如说脊髓损伤分型之类的。临床试验阶段的手术费用是很低的,因为有经费的补贴,患者基本没花什么钱。这个阶段,就是患者用‘冒险’换疗效,课题施展者用经费换数据的阶段。但即便如此,如今挤破头过来的,依旧是家里略有些钱,有些势力的人群。中年女人沉默了。方子业的提议的确如同他自己说的,有点过于理想化。方子业继续说:“当然,你们也可以带着你老公去其他医院就诊,如果真有人说我的手术做错了,或者操作出现了失误,或者加重了你老公的病情,我也愿意接受你们提出的合理要求。”中年女人说:“方教授,您就别试探我了。”“其实早在我老公开始手术之前,我在住院前,就托人打听了一圈。”“目前,哪怕说得保守点,您在治疗脊髓损伤这个领域,不说全国第一,也可以称全国前三。”“别人都不知道手术怎么做,怎么敢说您的不对?”“我是可以找几个外行强行说方教授您不对,那我老公岂不是失去了再治疗的机会?”“他也是挺倒霉的,其实目前属于他的事业上升关键期……”方子业回道:“嗯,我知道。”“但目前,以胡建的身体状态,什么事业上升期就不用想了,哪怕疗效非常好,也不可能去考虑这样的事情。”“我们科室,疗效最好的患者,也不能如同正常人那般去完成日常工作,只能说,可以让自己解放,能出去走一走。”“这位女士,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建议,或者的话,你们可以走其他程序!!”方子业不可能主动提赔钱。临床试验、手术知情同意书签字时,白纸黑字地写得清清楚楚。方子业并未违背不伤害原则。患者进院前就已经是双下肢全瘫痪状态,目前也不过就是与之前差不多而已。已经没办法再“瘫”了。有错要认,没有错可不能低着头跪着去认。方子业也不希望出现手术无效病例,但这就是一个课题的客观存在。中年女子又问:“方教授,那您知道,我老公他什么时候可以再接受治疗吗?”方子业继续摇头:“对不起,大姐,我还是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的。”“我给不了你一个时间截点。”“这个不是办事效率的问题,而是要把无知变成有知,变成有把握,没人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方子业与唐僿二人联袂出病房后,还听到了身后人的窃窃私语。“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