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言希一愣:“我前天才哭过,你忘啦,抬钢琴时压住脚那次。”阿衡笑,呵呵。都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抬个钢琴,都能被钢琴压住脚。压住就算了,还敢掉金豆豆,一号就是半个小时,连住在大院里另一端的辛达夷都打来电话:“怎么了怎么了?阿衡,你家小灰又被卤肉饭掐败了?嘁,这么笨这么爱哭的狗,扔了算了!回头儿咱兄弟送你一个纯的哈,哭起来绝对比这个跟狼嗥似的狗崽子好听!”言希边抹泪边磨菜刀,老子杀了你!阿衡抱着小灰笑得东倒西歪,可惜它不知道自己也是这一台戏的主角,傻傻地看着在自己脑门上盘旋的卤肉饭。卤肉饭顺毛,小黑眼珠转得滴溜溜的,不屑:笨狗,看毛,骂你呢!出了剧院已是傍晚,两人走在初秋的街道上,带了些微的凉意。爆米花没有吃完,拿在手上,也凉掉了,黏成一团。言希想起什么,伸进口袋掏了半晌,伸出手,手心里是一颗白色透明的弹珠。“小虾让我给你的,小孩儿说是在学校厮杀了很久,才赢得的。”阿衡捏过弹珠:“为什么不亲自给我?”言希双手背到后脑勺:“还不是怕你骂他贪玩,不好好学习。”阿衡小心合拢手,笑:“我什么时候骂过他?这话当真是冤枉人。”“何爷爷的身体,最近,一直不大好。”言希转了话题,语气有些僵硬。阿衡沉默,这个,她也是知道的。何爷爷最近摆摊儿的时候,总是咳得厉害,她每次到附近买菜,隔得老远打招呼,总能看到老人表情痛苦,却忍着咳和她打招呼。“要是,不是小虾就好了。”阿衡的语气有些落寞。言希瞥她:“什么?”“小虾那么小。要是我,一定能撑住那个家。”她感叹,不无遗憾。“恕我打断温姑娘您一下,您貌似只比何夏大一岁半。”言希冷笑。阿衡好脾气,淡淡瞅他,这又是哪来的怒气“言希,万一何爷爷”阿衡无法不往坏处想,何爷爷虽然平时身子骨硬朗,但是,油尽灯枯的年龄,容不得半点差池言希含笑:“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阿衡,如果,以后家里多添一双筷子,你会不会觉得很辛苦?”阿衡有些傻,脑中一直盘旋着言希的话,到最后,脑中只有两个字家里。哦,是言希家的那个地方,也是阿衡的家吗?已经到了带着询问家庭成员的态度,来征求她的意见吗?“言希,我是谁,我是谁呀”她问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小心红了眼眶。这句话,一点也不好笑,她无法再像看着母亲、尔尔一样寂寞地微笑,只能紧张得手脚无处安放。言希叹气,伸出双手,紧紧地拥抱。“你是谁呢?让我想想,不能回到过去的云衡,无法走向将来的温衡,身边只剩下言希的阿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疯掉抛弃所有的言希的亲人,你要选择做哪一个?”阿衡,当我很久以前便不再喊你温衡,只念你一声阿衡的时候,你要选择哪一个?阿衡,当我刻意喊你女儿,不停地念叨着我们阿衡的时候,你又选择哪一个?我时常比较,哪一个比较动听?哪一个让你觉得自己不再是可以承担所有的大人?哪一个让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可以耍赖的小孩子呢?哪一个可以让我的阿衡更幸福一些呢?我时常觉得自己心胸狭隘,太过愤世嫉俗,这个世界待我有太多不公。可是,你压抑着我的恨,一直地,那么辛苦。我在想,除了拿你最缺少的亲情去报答,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69新学年开始了。依言希的成绩,排位的时候,自然和阿衡坐不到一起。班上的同学和阿衡混熟了,都觉得这姑娘挺实在,学习又好,坐在一起,绝对没坏处。于是,今年挑同桌,阿衡是绝对的抢手。结果,由于陈倦成绩傲视群伦,婀娜着小碎步坐到了阿衡身旁:“兄弟,缘分呀!”阿衡笑呵呵的:“是呀是呀,缘分。”又隔了几个人,辛达夷斜着眼走了过来,幸灾乐祸:“人妖,嘿嘿,你丫完了,欧耶!”陈倦不明所以,但涂着紫色寇丹的手指向辛达夷:“呸,你个狒狒什么时候变乌鸦了?你丫才完了!信不信老娘咬死你,嘁!”可惜屁股还没暖热,言希黑着脸带着狞笑走了过来,书包扔在了某肉丝桌上,挑了眉,皮笑肉不笑:“怎么着,是您自己走,还是我送您老一程?”肉丝睁大眼睛,隐约看到言希脑袋上盘旋的长着黑翅膀的乱晃的小东西,想起无数次被毒舌潜规则的经历,赔笑起身:“哪能哪能,言少您坐哈,小的打扰您父女团聚,罪该万死。”“丫的,一副妈妈桑的德性!”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