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四通八达,军绿色越野吉普车稳停在一座陌生的宅院面前,应该就是岳鸿进之前所说的住处了。
四合院比云苓想象中的要大许多,内设红柱彩墙的抄手游廊,将外廊连接起来,两侧游廊相接之处的二门则是典型的四柱垂花门。
这绝对是占地较宽的二进院落。
北面排出了三间正房,两侧各两间耳房,共有七间,即三正四耳;而东西厢房的南边各设一间耳房,分隔内外院的障墙也置于其南山墙一线。
司机没有下车,等行李搬下来,直接开车驶远,估计是着急复命去了。
岳鸿进帮忙分担了大部分行李,二人刚跨进大门,就见里面徐徐走出一位中年妇女,衣着干净整洁,气质朴素,右手肘处挎着一个菜篮子。
身旁人紧跟着介绍:“云同志,这位是组织上派来照顾您日常起居的明传霞同志,您平日里唤她明婶即可。”
云苓愣了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我不需要啊……”
“这不是凌主任的命令。”他的暗示点到为此。
如今云苓的档案仍属最高机密,凌驾于凌里之上且能全权安置她的人,一只手掌都能数过来。
庭院被打扫得看不见一丝飞扬的灰尘,中轴线正中央摆了一个大水缸,里面空无一物,想来到了夏季,闲情雅致之余,可以养一缸幽香眠眠的蓝白睡莲。
但这样的人跟在身边,总是会踏实很多。
云苓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欣悦:“好,以后我出去都会带着你。下午我要回家一趟,辛苦你了。”
其实她对他稍显冷漠的语气并不在意,只是偶尔微微打怵,因为岳鸿进太像她当首长的二伯了,气势磅礴如山,话语间都透露着威严的决断。
一成不变的嗓音,郑重应声。
她显然是个热络活泛的性子,云苓陪着微笑,静静听着。
她喜静,却并非厌人,只要同居者不惹事生非,本质上无法影响她。
同时,在话语间猜测着这位中年妇女的身份,或许,以前是做初级情报工作的。
现如今,外有岳鸿进,内有明传霞,可算是让她身边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
云苓通过对方重视的态度,清楚她并无冒犯窥探之意,只是从前的职业习惯,些许改变了平日里待人接物的方式。
“我可以回家看看吗?”她轻声地试探。
“岳同志,你先在正厅沙发上坐会儿,我去给你倒茶。”
她估摸着年后开工人满为患,医院里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全都忙到飞起,恨不得直接推着病床在空中飘行。
冒着当初被误认鬼上身或精神疾病的风险,以及当下大部分时间都被严密监视的管控,由此换来物质上的特殊待遇,还有人身安全的保障。
她格外在意隐私安全,虽然这两人一为保护,二为监视,但真要寸步不离、密不透风,实在是难以接受。如今这样妥贴的安排,给予了一定的自由空间,已经令她很满意了。
福兮祸兮,谁又能说得准。
云苓也算不明白这笔买卖是否划算了。
“以后就要麻烦你们了。”云苓微微鞠躬,从年龄上来算,他们都是她的长辈,尤其是明婶。
向来习惯自力更生的她,身边骤然多出一个将衣食住行等琐事都安排得体的大管家,自然会不适应。
外表像年轻时的大伯,气派像中年的二伯,尽管年纪没长她几岁,但神似长辈的深重积威浑然天成。
通常倒座房是用于会客,但岳鸿进选择那个位置,显然是更方便他看家护院,而且还特意待在外院,看来还是蛮注意男女有别的。
岳鸿进发觉她有些过于谨慎,本想好心解释,但出口却依旧生硬:“可以,您不必多加顾虑,只要外出时允许我随时近身即可。”
明婶介绍:“我住在您正后方的后罩房,小岳在靠近门口的倒座房。”
她的卧房在正房堂屋,东西厢房均为空置,但东厢房被分隔出来一半空间用作书房,另一半则是空旷的实验室,明显是为了满足云苓的工作需求。
新家里有两辆自行车,所以云苓并未调用之前的汽车,选择和岳鸿进一人一辆,骑行回家,正好沿途观察一下首都去年的变化。
云苓问道:“您二位住在哪?”
西厢房则是一排客房,无人居住。
但明婶一开始特地说明:“领导给我安排这个工作是照顾我,您就安心工作,其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