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势,能在上战场之前不逃跑就算不错了,还能指望别的吗?
江小龙一行人穿过好了几处这样的营地,终于来到了分配给江家军所驻扎的地方。
与其他部队的驻地明显不同,江家军的驻地安静而肃穆,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除了少数官兵在擦拭武器、打扫卫生和准备午餐之外,其余的人不是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列队出操,就是在做体能训练。每个人都表现得自觉自律。
虽然他们的最高长官江小龙不在,虽然他们是百战百胜的王牌之师,虽然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拿到了皇帝的封赏——但是,他们中没有一个人会放松自己。
——这才是一支钢铁雄狮应该有的风貌!
江家军的每一个成员都知道:只要在这个军营里一日,就不能给这支军队丢脸!
江小龙每到一处,附近的官兵都会原地立定,向他行礼,但是江小龙却目不斜视,在齐元直和多伦富德的带领下,旁若无人地大踏步走向胡进财所在的营帐。
不用齐元直和多伦富德作什么说明,江小龙就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胡进财营帐的附近。因为那一片地方的气氛十分的肃穆和沉重。
——营帐的周围已经有人在挂白布,还有人正在树立刚刚赶制好的招魂幡。几队军士按照八卦阵型列队,刀枪映日地拱卫在营帐的四面八方,为逝者守魂。
吴浩雄和赵树勇正带着人在摆设香案,申屠豹则在指挥着人准备酒席,好给逝去的兄弟做最后的送行。而张保庆等人则在指挥一些士兵们堆码了大量的木材,并开始往上面浇油,显然是要准备给死者火化用的。
江小龙不理会这些正在忙碌的兄弟,大踏步径直走进了正中的那座营帐。
营帐里有些凌乱——这是单身汉子住所固有的毛病——胡进财仰躺在地上,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瘦,江小龙甚至觉得他的身材比活着的时候还要瘦长,两条腿似乎要延伸到营帐的外面去了。
胡进财的脸色蜡黄,完全没有了生者该有的颜色和气息。他的脖子侧面已经被利剑割开,皮肉向两边翻开,露出里面已经被割断的颈部大动脉。那血管的断头处向外露出,显得很狰狞的样子。他身边的地上是一大片已经凝固了的、黑色的血迹,整个营帐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营帐里只有赵贵忠一个人跪坐在胡进财的身边。这名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凶汉,此时神情木然,正面无表情地瞪着躺在他面前的死者。
当看到江小龙掀帘子走进来,赵贵忠的眼中霎时闪现了一点泪光。但是这点情绪波动稍纵即逝,赵贵忠扭动因跪坐久了而发麻的双腿,摆正身躯,强压情绪,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地大声说道:“属下赵……属下赵贵忠……拜见江大帅!”
尽管他低着头,但是江小龙从他磕磕巴巴的话语中,可以想见他正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是为什么?”江小龙平静地问道。
赵贵忠低头默然无语。
江小龙低头看了半晌儿,忽然又问道:“他还有什么家人没有?在什么地方?”
“他没有家人……他救过我的命,在山阴县城外……还有赵家庄,他都替我挡过要命的一刀……还有一枪……他就是我的家人……他是兄弟……”赵贵忠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那他这是为什么呢?”江小龙再次问道。
赵贵忠低着头摇了摇,没有回答。
见问不出个结果来,江小龙就从身上摸出了那张价值五十万金币的通用金票,伸手递给赵贵忠说道:“这是皇上赏赐的,算是我的一点慰问。”
江小龙本人对钱财一事并不是很上心,是个生活中怎么都能凑合的人。
“这可使不得!”赵贵忠立刻抬头瞪眼说道:“大帅……”
“大帅!”站在旁边的齐元直等几个人也同时扑上来拦住了他,齐声说道:“不能这样!”
江小龙奇怪地说道:“他老赵他不接那是他的客气,你们跟着瞎掺和什么呀?”
“我这不是客气,大帅!这真使不得!”赵贵忠急得从地上站起来,但是跪坐久了腿脚麻木,他一个趔趄就又坐回了地上,也不知道他身上哪里怎么了,疼得一阵他呲牙咧嘴的。
“大帅!您不能这样……这不是瞎掺和……”那几个人也七嘴八舌地叫着。
“我的钱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啊!你们管得着吗?”江小龙挣不开那些拦在他面前的许多只手和胳膊,奋力嚷道:“这反正是一笔飞来的横财,而且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