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审视了金舒雅一番,她这身明黄色的衣裙被这泥泞的大地粘得乌七八糟。
脸上的妆也脱得七七八八。
油纸伞就剩副骨架,破破烂烂的,俨然是被捉弄了。
月知霜问,"你看谁不爽了,穿着这么繁琐也要和别人干架?"
金舒雅没想到她这么问,愣了一会儿,目光闪烁道:"几个乌合之众呗。"
月知霜道,"啧啧,就这样了还有心过来嘲讽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因爱生恨了呢。"
金舒雅没好气,"你可别自作多情了,怪恶心的。"
"呵,老子困了,赶紧滚蛋。"月知霜打算送客了。
金舒雅为难的在她面前,嘴一张一合,要说不说的。
"说。"月知霜耐着性子,撑着下巴等她。
金舒雅道:"我没带衣裳,你借我一身。"
月知霜毫不犹豫,"行啊。"
"你求我。"
金舒雅顿时羞怒,"你这是在侮辱我!"
月知霜啧啧道,"瞧你这话说的,你有求于我还这么生硬,这么无情,我为什么要帮你?"
"咱俩很熟吗?无条件帮你?"
金舒雅瞪着她,腮帮子气鼓鼓的。
因她掀了帘子与她说话,远远观望的人多了起来。
几个姑娘,朝着这边驻足,笑得花枝乱颤。
月知霜抬眸扫了一眼,那群人笑得更欢了。
"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除了我,可没人愿意借给你哦。"
金舒雅顺着她的目光而去,恨不得把那几人大卸八块。
进退两难。
她讨厌月知霜,但更讨厌那群郡主县主,凭什么瞧不起他们武将?
她扭捏坏了,不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今日真是被羞辱到了极致。
"求你。"
月知霜掏掏耳朵,没听清,"什么?"
金舒雅怒道,"你故意的!"
月知霜撇嘴,"这儿的蚊子声音都比你大。"
金舒雅愤恨的盯着她的脸,恨不得把她这脸灼出个洞来。
长得这么水灵乖巧,心里咋这么蔫坏儿!!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求,你。"
月知霜笑眯眯的夸她,"真棒,这不就对了吗,扭捏什么呢。"
金舒雅板着脸,不说话。
月知霜招呼她进车里来,自己选。
半推半就的,金舒雅还是上了她的车。
待她那装衣衫的箱子打开,红红紫紫闪瞎了金舒雅的眼。
嘴里嫌弃道:"除了红就是紫,就没点能穿的?"
月知霜道:"就这些,爱穿不穿。"
金舒雅翻了一会儿,也没找见一身素雅的,这么看,反而她县主的位分服,还清新一点儿。
好歹是件绿色…
月知霜瞅她这样,又刺激她,"怎么,猪鼻子插大葱,装了几天象就看不清自己了?"
"你自个儿的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
"跟着秦老三,都把自己跟丢了?"
"他这么好怎么不见出手帮你一把?"
这几个问题就像块巨石从山顶崩落,把金舒雅脆弱的小心灵砸穿了。
差点儿哭出来。
可她还嘴硬,"你就是嫉妒我!我才是皇子妃!"
"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再觊觎也没用!"
随后她随意扯了件水红色的裙子,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车厢。
月知霜好不无语。
谁要跟你抢男人。
老子有男人好吧。
这马车一通乱晃,金舒雅又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车外的眼睛多了起来。
细细碎碎的,就好像有一群耗子在她车厢附近打洞。
月知霜撑头出去看了看。
那群贵女围了上来。
是个大鼻孔出气的县主,月知霜见过她一两次,静怡县主,静怡是她的名字,连个封号封地也没有。
因而是常远郡王的女儿,很是受宠,便向圣上讨了个空壳县主哄她开心。
"哟,你俩不是死对头么。怎么,你开始讨好三皇子的未婚妻了?"
月知霜垂眸看了她一眼,"关你屁事。"
静怡县主被这么不留情面的驳回还是头一次,脸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