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还在啜泣,张海客轻轻拍了拍女孩,对她小声说了句什么,女孩才止住哭泣,在张海客的搀扶下走向了包厢。
偌大的会议室里不时传来低声的议论,声音压得低,语速很快,再加上列车运行时发出的轰隆声,张离言有一种不是在列车上,而是在雨林的错觉。
没一会儿,包厢的门被推开,张海客走了出来,只有他,先前的女孩还留在里面,张海客并没有回到先前的位置,而是来到了两人身边。
“怎么回事?”张离言问。
张海客扯了扯领结,又将衬衣的袖扣解开了一个,才缓缓道:“例行问话,问完就把我放出来了,毕竟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艾琳娜。”
艾琳娜应该是刚刚那个哭泣的女孩。
“看来了解的不错。”张离言调侃了一句。
张海客摆摆手:“这是绅士的基本礼仪。”
三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张离言也从张海客口中得知了艾琳娜的信息,她出生在法国,是个孤儿,后来被苏联的一对夫妻收养了,所以不会说法语,但英语和俄语说的不错。
这次登上快车,也是为了回一趟法国,去祭奠自己的亲生母亲。
没错艾琳娜的母亲在她年幼时就去世了。
说到这里,张海客看着车窗外不断改变的光影感叹了一句:“真是一个美丽又可怜的女孩啊。”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再次推开了,女孩走了出来,很明显在里面受到了一定心理辅导,此时的她状态好了很多。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张离言身边的张海客。
“这位先生,很感谢你的照顾。”
看来这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对张海客敞开了心扉,但张海客却连名字都没告诉人家。
这或许就是张家海外体系的厉害之处,三言两语就能把话套出来。
张海楼之前也是这样套蛇祖的话的。
说完感谢的话,女孩就回到了先前的位置上,只是目光时不时的会看过来,小心翼翼中带着羞怯。
少女春心萌动,张海客却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偶尔对视上时,会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轮到了张离言两人,这辆列车上的亚洲面孔很少,所以两人和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被安排在一起。
和服女子看着三十岁上下,皮肤十分白,人也很瘦弱,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病气,时不时的还会轻咳两声,给人一种生了重病的感觉。
她朝着张离言两人微微鞠躬,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
张离言只是颔首回应,并没有多大的表情波动。
包间里放着沙发,沙发的对面是警长,他手里有一份文件,那应该是这列车上所有乘客的资料。
“来自中国的张先生和官小姐对吧?”他用英文问。
张离言点点头:“是的。”
“请问熄灯时,两位的位置是在哪里?”
“十五车厢和十六车厢之间,当时我和我的爱人准备回包厢。”张离言如实答。
警长点了点头,随即问:“我听先前的乘客说二位与那位牧师出现了争执,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很多西方人对亚洲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歧视,总会把很多莫须有的东西安置在他们身上,比如仅仅是普通的交谈,在他们眼里却成了争执。
张离言莞尔一笑,眸子冷冷的瞥了眼警长。
“是吗?警长先生,我并不认为,拒绝别人强送的东西是一种争执。更何况,我怀疑那位道貌岸然的牧师先生是一个拥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警长面上表情有些尴尬,很明显,张离言说的没错,那个牧师的确是有问题。
但很快,警长面上的尴尬一下子就变成了警惕,他盯着张离言问。
“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那位牧师有问题的?”
“从进入舞会开始,那个牧师就没有把眼睛从我爱人的身上移开,舞会上那么多的美丽女士,他不看却把目光聚焦在我爱人的身上,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警长没再说什么,又问了几个问题,确认两人真的没问题以后,就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和服女子身上。
“藤原有希子小姐是吧?”警长问。
被叫做藤原有希子的和服女子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轻咳几声,十分抱歉道:“不好意思,警长先生,我喉咙有些不适。”
闻声,警长让身旁的乘务员端来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