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樱送完韩夫人回来,把千暮按到了椅子上,“快吃饭,吃完饭,你去把马匹等用得着的东西准备好,我们夜里就走。”
谢小樱说话的声音极低,若是没有点内功底子,还真听不到。
“是,县主。其实一早就准备好了,就放在郊外稳妥处。”
“好,再检查一下,小心使得万年船。”
谢小樱的空间里,还有摩托车,但这次与千暮一起,她不想暴露那个大家伙。
午休起床后,谢小樱提前写了一封辞别信。
她的古文功底一般,而原主,也被贾太后往傻白甜方向培养,就没识得几个字,也别指望。
这可有点为难她了。为了措辞好这封辞别信,她耗费了几百万上千万个脑细胞,这才措辞出一份既讲清原委,又言语婉转,不伤(吓)到韩夫人的辞别信。
核查了几遍后,她把笺纸叠好,装到土黄色的信封时,头晕脑胀就不用说了,她还腰也酸,背也疼,小腿都差点抽筋了。总之,就是哪儿哪都疼。
哎呀妈呀,这简直比她跑100个圈,或揍二十个恶人还累。
看韩夫人那意思,她对灵泉水,似乎特别满意。不辞而别,终归是不好意思。为了弥补这份歉意,谢小樱整了两大坛子做礼物,放在辞别信的旁边。
反正这玩意儿她有的是,又不要钱,想送多少送多少。
……
夜。
韩夫人的酒,到了关键时刻,这个酒痴一旦犯起痴,就什么都忘了,从舒风阁回去后,就一直呆在酿酒坊里,连晚膳也未陪谢小樱这个贵客一起吃。
这正合谢小樱心意。一来如本来就不喜这种表面客套的迎来送往,二来嘛,晚上还有要事,她不想节外生枝。
月黑风高夜,正是出逃时。
亥时,谢小樱与千暮,按约定好的,换上了黑色的夜行服,脚尖一点,几个起纵,便溜出了韩府。
虽然韩府也是戒备森严,侍卫家丁们,轮流着巡逻值守,但那是对付小贼的,对于谢小樱与千暮这样的高手而言,那就是摆设。
出了城门(谢小樱搞来了特殊令牌),俩人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农家小院,这里,就是千暮事先准备好的据点。
千暮熟门熟路的,从后院马厩里,牵出了两匹枣红骏马,又在马厩里的,一处隐蔽处的壁龛里,取出了两个包裹。
接着,她又去了厨房,在灶台处放了一锭银子,还有几块小的碎银子。
这座农家院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千暮早已运用钞能力,让那对老夫妻,帮她保管一下马匹。
那老夫妻见这看两天马,还有银子拿,想都没想就答应。毕竟,谁也不会与钱过不去。
尽管千暮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但屋里睡觉的老两口,老头那时灵时不灵的耳朵,竟听到了些声响,只是那声响极低,他一度在纠结是他做梦幻听了,还是真的听见有什么响动。
“哎哎哎,老婆子,你可听到什么没?”
“哎呀你个死老头,半夜三更不睡觉,听的什么有的没的。”老婆婆似乎被吵醒,心中有些不悦,话就说得比较冲。
“真的真的,老婆子,真没骗你。咱家咱家会不会招了贼呀?”老头儿不死心,继续追问。
“我说,老头子,咱家穷得叮当响,贼来了都得流泪,还会有贼来?”
“这倒也是,但那公子,不是放了马在咱家吗?那贼人,会不会惦记上了,来咱家偷。”
“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看那马多精明机灵,若有人来偷它,它岂不会嘶吼,别想那么多了。”
“……”
千暮不想听那老两口倔驴,便牵着马,偷偷溜了。
“县主,给。”
千暮把其中一匹马的缰绳,并一只包袱,递给谢小樱。
谢小樱接过,把包袱往肩上一挎,她又从袖袋里,摸出了三颗手雷,递给千暮。
“千暮,给,可得收好了,这个,关键时候,可是能救命的东西。”
千暮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熟悉的感觉,“咻”一下涌上来。这回,她可不敢再小看这铁疙瘩。
她把那三枚手雷,小心翼翼的放回袖袋,又珍之重之的藏好,还不放心的,时不时用手摸一下藏手雷的地方。
牵着马,出了那个小村子,两人一跃,翻身上马,一提缰绳,两匹骏马,便如暗红色的闪电,没入漆黑的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