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一般的自己,不仅哑然失笑。
古时的嫁衣,华丽繁琐,真要自己一个人穿戴,估计还穿不了。
头上的那些金簪钗环,老沉老沉的,她估摸着,戴上一两个时辰,颈椎病都得被压出来
但话又说回来,人靠衣装马靠鞍,她虽不大喜,但这身行头却足够喜庆,也只有这身,才压得住这大场面。
往那一站,她自信,能艳压群芳。
李嬷嬷等人,却是暗暗的吁了一口气。
乖乖隆地咚,这紧赶慢赶的,总算在一个时辰之内,给小娘子打扮齐整了。这脖子上的脑袋,终于可以稳稳的了。
清乾殿。
萧云焕自回到清乾殿后,下发了诏书和圣旨后,便坐在龙椅上灿然若失。
方才谢小樱与他谈割地赔款的时候,全身上下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这光芒自信又耀眼,让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如决堤一般,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突突”的敲着他的心,占据他的心房。
一想到今天阿樱就要被送出,他的心里,有一丝丝的,从来没有过的不自在,仿佛心里有一块,要被人挖了去。
他想做点什么,排解这种心绪。
手里拿起一本书,左看看右看看的,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脑子里。又拿起笔来,想写几个字。可执着笔,墨滴都滴到宣纸上了,晕了一个个的圈,却连半个字也写不出来。
这一切,却被李德顺这个人精给收在眼底。
人老精,鬼老灵。那李德顺,更是人精里的人精。他已经大摡也许可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谄笑着凑上前去,“皇上,时辰快到了,要不,去送送小娘子?”
萧元焕回过神来,眉眼一挑,眼神阴测测的,看着李德顺。
这一眼,只看得李德顺心里发毛。坏了,坏了坏了,皇上的圣意,岂能随意猜测的,又做错事儿了。
他反应也够快,“扑通”一声立马跪倒地上。
“皇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该死,不该胡乱揣测圣意,皇上恕罪!”
萧元焕看着不住磕头的李德顺,小半晌后,才把阴测测的目光收回来。李德顺才感觉,那阴抑压迫的感觉,消失了。
他不由得吁了一声,把全身紧张得肌肉,给松了松。
萧云焕闭目沉思了一小会儿,才对李德顺道:“也好,你随朕去看看吧!她如歹也是陪朕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一去,有可能就再也见不着了,去看看也好。”
他的这一番话,似乎是在对李德顺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