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銮殿。
李妙韵坐在榻上刺绣,一针一线来回绕,望着百子衣上的风筝图,她脑海里想象出皇孙穿衣的模样,眼里满是宠溺。
“娘娘,良娣求见。”宫女进来汇报。
李妙韵不耐地皱眉,低头继续刺绣,“让她进来。”
刘楣娥嫁入宫中已有半年多,但迟迟未入嘉儿的眼,想到这个,李妙韵也不愿再参与嘉儿的私事了。
“母后,求你帮帮儿臣吧。”刘楣娥进殿就跪在她跟我求道。
李妙韵吃惊:“怎么?”
刘楣娥捏着手绢抹了抹眼泪,说道:“母后,殿下要送儿臣出宫。”
闻言,李妙韵顿了顿,才明白这话的意思,敛了敛眉,她努努嘴想说什么,可嘉儿有自己的打算,加上清雅已有子嗣,留楣儿在宫中也不安全,李妙韵平静地说道:“既然嘉儿做了决定,本宫也无能为力,楣儿啊,念你这些年站在本宫这边,你想要什么宝贝尽管跟本宫说。”
最后的希望破灭,刘楣娥掩面而泣,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李妙韵恳求道:“母后,儿臣不想出宫,母后你帮帮我,帮我跟殿下说几句,殿下一定会听你的。”
“母后,儿臣求你了。”刘楣娥磕了几个头。
李妙韵给一旁的宫女使眼色,宫女立即扶着磕头的良娣,但刘楣娥推开了宫女,继续磕头:“母后,儿臣只有你了。”
这时小卓子赶到椒銮殿,垂眸瞥了眼磕头的良娣,朝皇后娘娘说道:“娘娘,奴才打扰了,殿下派奴才来将良娣请走。”
李妙韵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谢谢娘娘。”小卓子说完朝外头喊道:“进来吧。”
门口的侍卫进殿将刘楣娥拖走了,殿内传着刘楣娥撕心裂肺的嗓音:“母后,救我,母后,母后……”
“小卓子,嘉儿怎么把楣儿放走?”李妙韵问道。
小卓子微微福身回道:“回娘娘,殿下查到良娣房里藏了一瓶鹤顶红,所以就……”
李妙韵点头:“那就依嘉儿的吧。”说完继续绣着手里的百子衣。
“奴才告退。”小卓子低着头退了出来。
一个时辰后,小卓子将人带到了南屯溪的一个小院子里,朝里面的丫鬟仆人说道:“从现在起,她就是你们的主人了。”说完让侍卫将昏睡的刘楣娥交给丫鬟,又吩咐了几句,转身离去了。
养心殿。
坐在龙椅上的沈裕德咳嗽了几声,突感喉咙微甜,他赶紧抽出腰间的手绢捂在嘴边,一股腥甜味袭来,沈裕德的手微微发颤,目光慢慢看向手绢上的血迹,他拧紧眉梢,似乎察觉到什么。
“来人。”
站在门口打盹的林公公立即进殿,福身回道:“老奴在。”
沈裕德将手绢塞进腰间,吩咐道:“去唤李太医来。”
“是,圣上。”林公公应道,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林公公带着李太医进殿,沈裕德躺在床上让李太医把脉,摸着脉象的李太医皱了皱眉,面色凝重地说道:“圣上,您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老是梦魇,精神恍恍惚惚的,还会咯血?”
“太医所言极是。”沈裕德点头。
听到“咯血”一词,林公公脸色一变,诧异道:“圣上你怎么会?”
李太医低头道:“圣上,您这是中毒了。”
“朕已经猜到了几分,林公公,暗中派人去查,三日内必须给朕一个结果。”沈裕德命令道。
林公公扶手应道:“是,圣上。”说完离开了养心殿。
瞧着李太医难言凝重的神色,沈裕德心里瞬间有了底,低声道:“朕还有几年?”
微微低头,李帷章轻声回道:“回圣上,您的身体吸收了太多的毒药,早在去年初春就开始被人下药了,现在已经晚了,最多还有五年了。”
“五年足矣了。”沈裕德苦笑了声。
李帷章说道:“微臣给圣上抓点药,缓解一下疼痛,这个病越到后面越难受。”
“嗯,依太医的。”沈裕德眨眨眼。
待太医走后,沈裕德起身披了件薄大袄,坐在龙椅上提笔写了封密函,又唤来侍卫交代其送到苏府。
第二日,林公公站在殿外来回踱步,思绪混乱,他迟疑了几秒,往东宫赶去,站在书房朝沈嘉定福身喊道:“殿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闻言,沈嘉定扫了眼身后的小卓子,后者乖乖退了出去关好了门,“林公公,说吧。”
林公公慢慢说道:“殿下,老奴按照圣上的旨意去调查给圣上下毒之人,发现其中有皇后娘娘的亲信,明日圣上就要结果。”
母后?沈嘉定平静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