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拽起来,“不能就这么坐在地上的!”
徐女官在一旁看到,默默的在心里为梁萦鼓了一把劲:这小子,是在是太胆大妄为,当着侯女的面竟然敢箕坐!也亏得侯女心善,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出手教训了。
“我起不来了!”邓不疑没想到梁萦还有力气,整个人给她拉的一个踉跄,差点就扑在她身上。
吓的旁边几个侍女将两人扶稳。
**
阴平侯府里一片愁云惨淡,太夫人的寝室内,阴平侯梁武跪在母亲床榻面前,床榻上的席面上四角压着金色的铜熊镇席。阴平侯太夫人樊氏就躺在席上,身上盖着丝被。
“阿武啊……你说阿母只是想要见一见长孙,怎么就这么难呢?”樊氏面色不好,房内一股浓厚的药味。
梁武手里拿着熬好的药汤,他手里的漆杓在碗中轻轻的搅了一下,药汤亲自吹冷了送到樊氏嘴边,“阿母,阿黯要在皇太后身边尽孝。”
这大半年里头,昌阳长公主和儿女都住在长乐宫,母亲吵着要见长孙的时候多了起来。一开始梁武还费心费力的哄着,到了后面难免觉得疲乏,渐渐的也摸索出一些心得来,拿长乐宫来说事,阿母即使生气,也不好说甚么了。
“……太后……”果然,樊氏听到长乐宫的名头,喉咙里不情不愿咕噜一声,将快说出口的话吞下,不过到底是不甘心,“我听说阿萦回来了。”
“阿萦是回来了。”梁武道,这个女儿回来之后直接入了长公主府,到了现在他也没见着,听说长公主已经让女儿拜袁大家为师。
“阿黯在宫中,但是还有阿萦啊。”樊氏一句话让梁武抬起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 邓不疑:天气真好去打球!
女主:我去!!!
****
好冷,好冷啊……
☆、第 18 章
建成侯府上的家老察觉出了邓不疑的不同,家老是家臣之首,建成侯生前留下了不少的家臣和门客。建成侯和世子在诸侯作乱身死之后,那些门客散了一大半,家臣们倒是留下来不少。
门客是指望主家能够看重他们的才华,任用他们,甚至能够将他们推荐给朝廷,若是建成侯和世子还好说,一个八、九岁的小儿能够派上多大的用场?何况他都还没有继承侯爵。再说等到长大能够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恐怕也要二十年,二十年太长,谁愿意呢。
家老知道那些不耐烦等待的门客散了大半的时候,心下鄙夷之余也越发对邓不疑重视起来,世子有两子,一嫡一庶,庶出的自然是公子,但比起邓不疑来还是云泥之别。家老的一门心思都扑在邓不疑身上。
所以家老很快就察觉出邓不疑的不对劲来,最近几日邓不疑老是外出,平常这孩子除了宫中宣召,平常在府中哪里都不爱去,甚至自己和自己玩蹴鞠,现在则是日日护送从女弟前去女师处学书。
平常贵族家的女师都是住在府中的,但是袁大家不一样,做学生的自然是要恭谨,可是贵女出门都是有兄长护送再不济家中也会派出家奴来,这从兄日日护送是个甚么意思?
家老是弄不明白邓不疑到底在想甚么,他白日里起了个大早,看见邓不疑站在内门处准备登车,上前拜道,“少主这是前去何处?”
邓不疑面上带着笑,兴致勃勃的准备上车,突然家老出来,就有些不高兴,“我去袁大家家中上课。”
“……”家老被邓不疑这话差点噎的说不出话来,“少主若是要学书,府中早有师傅……”
“袁大家难道还不够么?”邓不疑对着家老有些不耐,他眉头蹙起双手拢在袖中,看着家老道,“袁大家出身学识,长安城内虽然可以找出胜过她之人,但也不多。”说着,他面上的笑就有些玩味,手指也将深衣丝带下垂挂的玉璧扯在手中把玩,“就算有,又有几人能来?”
“少主慎言。”家老一听连忙道。
“今非昔比了。”邓不疑留下一句转身上车,他伸手抓住车厢上的把手,脚下踩着踏石。准备登车,旁边的家奴瞧着他和自个较劲儿,苦的胆汁都要快出来了。
也不知道少主到底怎么了,自从几日前和阴平侯女出去疯玩那么一次之后,就这样了。
邓不疑费了劲上车,他看看自己的手,小小的,他撇了撇嘴。
“狡童,狡童。”邓不疑突然念出声,他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他,脾性怪异,甚至连不类祖父的话都有。他性情也不向外,也从不出言解释,行事多是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