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传来,才拉回他的思绪。
“劳驾两位先避一下,晚宴过后展览会重开。”
宋载行指尖微动,他循声向身后猛地看去。
是zoey。
zoey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胸前挂着“亚太区策展人”的英文牌子。
她喜欢的东西好像永远不会变,修长的手指叠戴着两枚刻有梵文的银戒指,耳骨上戴着单只克罗心耳坠。
她染着一头金色长发,看似随意地用蓝色锦缎扎成马尾,穿着中性感十足剪裁利落的圣罗兰西装和10cm的细高跟鞋。精致的五官少了几分当初的过分美艳带来攻击感,窄瘦的脸上是裸色调的妆容,没有刻意遮瑕,那一丝轻微显露的黑眼圈和眼下的泪痣反而增添了高级感。
“噢,是宋总啊。”其实zoey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背影。
她的语调既不是冷漠,也不是客套,更不是亲热,只是对一个久别的疏离的旧相识那样。
时隔两年,zoey的眼睛又再次落在宋载行那张脸上。
他也一样。
那一眼不知道对谁来说,恍若隔世。
zoey跟那时候一样瘦削。
宋载行才不合时宜地想起来,这个巨大的蛇形概念表盘,他曾经在家里见过zoey用乐高搭建出来,她那时候穿着棉麻睡裙,在客厅蹦蹦跳跳,得意自信地指给他看,说总有一天会让它出现在寸土寸金的地方。
当时只道是寻常。
两个人对视的几秒间,并没有久别重逢山崩海啸的情绪涌动,只有平静,气氛平静到近乎诡异的地步。
zoey看不出宋载行有什么情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在她以为两人无话时,宋载行先一步收回停在她身上的视线,只淡淡说了一句:“你先忙。”
随后就带着他身边披着他外套的年轻演员大步流星走了,没再看zoey。
“怎么还是拽得二五八万的。”人走远了,zoey停在原地暗想,还没来得及谢谢宋载行前几天帮麦麦儿子住院的事呢。
她才回来两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碰到宋载行。两年多未见,zoey心里不可能真的平静,那是她从前画了无数次的眉眼,真的就在眼前时,她竟整理不好心里泛滥的各种情绪。
在洗手间时zoey接到了朋友的电话,从前的一众朋友通过麦麦知道她回来的消息,等着给她接风洗尘。
“快结束了就能过去,你们先玩着。”
“你丫多大的腕儿啊,都等你呢。”
“得了,统统我买单。”zoey大方道,把手机夹在耳朵边,准备去拿纸巾擦手,下一秒纸巾已经有人递到她手上,吸走了一部分水渍。
她抬起头,是宋载行。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盥洗室这里只有他俩,宋载行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他的头和肩膀遮住了顶光,zoey看不清他的表情。
zoey没由来地咽了口唾沫,挂了跟朋友的电话,问他道:“有事?”
“回来做什么?”宋载行讲话时伴随着他一贯的大吉岭茶的气息,zoey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美术馆搬了要重新装修,回来盯着。”zoey有些不自在。
“没别的?”
“没别的。”
静默两秒,宋载行太阳穴处憋得青疼,他看着这张脸,在情绪都分崩离析之前往后退了一步。
“有要帮忙的吗?”他问。
zoey轻声道,“不用。不过麦麦的事,她托我谢谢你。”
宋载行不语,眼睛一直没有从她脸上移开,看得zoey觉得自己脸上发麻,无所适从。她连忙拉开距离,再待下去要窒息了,她开口道,“我走了。”
“坐我的车。”
“嗯?”zoey偏头,视线短暂停在他跟从前一样好看的脸上,想起刚刚他身边那个女明星,“那个小妹妹呢?”
“坐我的车。”宋载行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重复了一遍。
“算了,不顺路。”zoey出言拒绝。
宋载行没再坚持,目送她转身离开。
zoey其实很想鼓起勇气问宋载行一句,“你好不好?”这两年,你好不好。
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她记得两年前,自己决定离开贯城那天,宋载行拖着发烧的脑袋和刚在她画室吐了一口血的身体,抢来小冬的新车追到了机场,她当时不知道,是飞机落地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