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的名字也还好,我有位邻居,那性格刚猛有力,名字才真的女性化,后来听说他给自己改了个十分威风的名,你们说我要不要也给改个?”宋怀玉感叹着,竟真的同他们讨论起来。
这时身旁的男子温言道:鹿儿还小,你别当真。”
宇文鹿一改刚刚的文静,板着脸娇声反驳:我不小了,我今年十六了,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
男子看着她,目光沉静地悠然一笑,那笑似乎未达眼底,凉凉道:是吗。”
宇文鹿似乎被他这样轻飘的态度激怒了,气得跺了跺脚。
宋怀玉笑道:还说不是小孩子,一生气就跺脚。”
宇文鹿狠狠瞪了他一眼,阮心棠看着宇文鹿呆呆的,这才发现,今日宇文鹿的装扮的确有故意往成熟方向打扮。
这时谪仙般的男子看向阮心棠道:这位想必就是阮娘子。”
阮心棠反应过来,也不知他什么身份,便行了平礼。
宋怀玉点头道:上次我跟你提过,小鹿儿哭哭啼啼来找我,让我来瞧一个病人,就是她,阮娘子,这位是本朝唯一的异姓王,君谨。”
听着宋怀玉介绍,阮心棠心下讶异,重新行了万福礼,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平西王”,十年前刚及弱冠的他率领千军万马镇压西凉的动乱后,就隐世避居的异姓王。
阮心棠不好表现得太过惊讶,想起这位宋怀玉是之前她被孟扶光欺负后,来给她看过病的。
阮心棠又朝他行了礼:多谢宋公子。”
宋怀玉摆摆手:宇文玦已经替你谢过了,还送了我一本鬼神图。”说着,他跃跃欲试地朝宇文鹿眨眨眼,対了,最近我研究这鬼神图里的占卜之术,小有成就,小鹿儿,要不要我给你掐指算算,你的真命天子是谁?”
宇文鹿下意识朝君谨看了一眼,脸色一红,瞪了宋怀玉一眼:谁要你鸡婆!”她的眼神变了变,狐疑地看着他们俩,今日这宴会是为了给我四哥那个干妹妹选婿,你们来是为了这个?”
君谨已然在宋怀玉之前回答:我来向四郎辞行。”
宇文鹿呆住了,好半晌会不过神,脱口道:这么急吗?过两日阿耶就要带我们去幽九山行宫避暑了,你不和我们一同去吗?”
每年皇室都会在五月底时带朝中重臣去幽九山避暑。
君谨避开了宇文鹿灼灼的目光,幽然看向前方:嗯,不去了。”
宇文鹿咬唇,赌气道:不去就不去,谁也没稀罕你去。”她一气之下跑开了,阮心棠追了过去。
宋怀玉看到君谨的神色有一瞬凝滞,扇着扇子,摇着头,悠悠叹道:何必呢。”
他目光一转,看到了一旁一言不发的陆离,两眼放光道:阁下气质不凡,対五行术数可有兴趣?”
陆离无奈:略懂一二。”
宋怀玉立刻拉着他到一旁:探讨一二,探讨一二。”
阮心棠追上去,见宇文鹿正在揪着一朵鲜花发泄,满地的花瓣,阮心棠也随手摘了一朵,凑在鼻尖闻了闻,轻声道:你要试探的人就是君谨?”
赫然一朵鲜花递到了眼前,宇文鹿恶狠狠地看着她:再提他的名字,有如此花!”她将花狠狠揉捏,咬牙切齿。
阮心棠噗嗤”一笑,推开她的手:他知道你対他的心意吗?”
宇文鹿泄下气来,一跃跳上一旁的石桌,将双手撑在后面,低着头,情绪低落:知道,去年及笄,我就告诉他了。”
阮心棠愣了愣,她活了两世,居然才知道原来宇文鹿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顿时觉得自己太不关心她了,不由问道:后来呢?”
宇文鹿抬头望望天,吸了吸鼻子:没有后来了,他嫌我年纪小,说我还是孩子。”
阮心棠看着她紫色的裙衫,所以她今日特意打扮的成熟些了吗?
宇文鹿忽然跳了下来,扬着小脸道:他比我大十几岁呢,我年轻,不怕跟他耗。”
阮心棠不禁想起从前的自己,堪堪亦澜澜。
这一场春喜宴到申时时就散了,宇文玦站在前院送客,阮心棠正经过,他沉声道:去哪儿?”
阮心棠老实道:我去送送陆离。”
宇文玦冷然道:天色已晚,不许去。”
阮心棠呆了一瞬,抬头望望天,虽然已经申时,可初夏时天色已然放长,现在天还很亮,她茫然道:王爷……”
后日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