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在往南的方向发现了苍绝的踪迹。”
现如今魔族同妖族已经结盟,阎煦坐在陆随深的下手位,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武器。
“本座记得,南方并无苍绝休憩之所。”
“听闻那边是虚竹谷的地界,不过虚竹谷向来神秘,怕是苍绝刚到,便会被绞杀。”
魔族在大陆可是受尽了白眼。
陆随深倒不这么认为,就在阎煦提起虚竹谷的时候他便想起了那日突然出现将苍绝救走的人。
一袭青衣带着面纱,周身无半分魔气,尽是仙气缭绕。
怎么看怎么都不是魔族之人。
就同…苍绝身侧场面跟随的那个奴仆一般。
等等,奴仆——
陆随深目光落在下首魔将身上,“青阑的身份,你可知晓?”
魔将一怔,恭敬回答:“青阑圣子当初是被抓来的奴隶,后得了尊…苍绝青眼,虽呗纳入后宫,却常年被苍绝待在身侧伺候,被受信任,有些重要的事情甚至还会交与圣子统领。”
“奴隶…”陆随深沉思片刻,指尖轻扣,“可还记得从哪处抓来的?”
魔将面露为难,“这树下就不得而知了。”
“那奴仆不是自己被你弄死了?”阎煦不解道。
“弄死?”周身的阴霾笼罩,一阵阵骇人的魔气蔓延,陆随深似笑非笑道:“真死了倒好,若没死…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他不喜挑起什么战争,再加上若真如同他想的那般,那个奴仆同虚竹谷有什么关联,虚竹谷的深浅尚且不知,他不能这般贸然出手。
“去调查青阑这人的身世。”陆随深命令魔将,“越详细越好,你们也都散了吧。”
魔将领命,带着其他人散了去。
偌大的魔宫只剩下陆随深和阎煦二人,安静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陆随深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边精致的烛台上,上面幽静的紫色火光忽明忽暗,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
火光萦绕,映得陆随深侧脸柔和,修长有力的指尖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由骨子里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相比于初见的温润,阎煦觉得,这样的陆随深才将他自身的血脉尽数展现。
冷血又危险,却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看的有些失神。
“你在看什么?”
不知何时,陆随深的目光从烛火上移开,落在自己的身上。
阎煦心里漏了一拍:“没,你…准备什么时候杀了尘昙?”
话说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心下一凉。
果不其然,陆随深的脸色已经变得冰冷。
那双慑人心魄的双眸似是将他的灵魂看透,有骨子里散发的的那股凉意几乎将他冻住。
“阎煦,你逾越了。”
这句话让阎煦发堵,口不择言的说:“你当着整个整个大陆的面毁去尘昙,又杀了他的好友,难道不是为了让他感受到痛苦,最后杀了他为母报仇吗?”
说着,他想到了什么,面露惊色,不敢置信道:“你不会是舍不得了吧?”
莫要说别的,光‘尘昙’两个字就已经是陆随深最大的禁忌,如今更是被人戳破了心思,当即大怒。
“本尊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教,滚。”
要不是阎煦有用,现如今他已经是陆随深的掌下亡魂。
阎煦向来敬重强者,更为佩服陆随深的手段,他的思想中,陆随深不该这样优柔寡断。
“陆随深你…”
话没说完,他就被强悍的魔气打了出去,喷出了一口血,脸色煞白。
“本尊能扶起一个妖王,便能再扶起第二个,阎煦,你好自为之。”
魔宫的大门关闭,阎煦捂着腹部撑地起身,狞笑着摸了摸嘴角的血。
雷霆手段,却难过情关。
他眼中闪过黯然。
…就非尘昙不可吗?
——
“…这个给你。”尘昙将一巴掌大一玉瓶推到唐奕面前,见他收了起来,又强调道:“不要让阿深发现。”
这是他的血,阿深怕自己害随心,被发现了他一定会生气的。
“哦?本尊倒是想知晓你是和唐奕达成了什么协议,还不想让本尊发现。”
突然的声音让两个人纷纷僵住。
尘昙看向来人,顿时不安的挪了挪屁股。
虽然阿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