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着苏音如此强硬的态度,知道自己留下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便是转身带着人离开。
马东看村长都走了,也赶紧扯着家里的混球走了,如今也只剩下苏氏还赖在原处,一副善不罢休的样子。
“姑母,需要我请您出去吗?”
“你个臭丫头,这村屋是你父亲临死之前给我的,现在你这是要干啥?抢房子吗?真是反了天了!”
谁都知道,苏氏的破草屋,早就已经年久失修,半片瓦遮头都算是好的。
如今这天虽然算不上冷,但若是住在那么一个破烂地方的话,怕是多少也是要受些罪。
所以,苏氏是个聪明人,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离开,此刻更是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来,高高扬起那圆润的下巴,理直气壮的很没道理。
“爹爹把房子给?姑母,你可有房契为证?”
“什么房契?”
苏氏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妇,自是不知道,即便是自己家盖的房子,那也是要有衙门颁发的房契,否则这归属权的问题,那就只能在半空中悬着了。
东墨村原本就是一个相对闭塞的海滨村庄,村民愚昧无知,几乎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现象。
可苏音不同,她虽并非是这年代土生土长的,但加上脑海之中的记忆,再有现代新人类的智慧,说话办事儿,也算是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姑母,若是您不知道什么叫房契的话,侄女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去找你那宝贝女儿去,让她再去问问和您年纪相仿的姑爷,不就知道了嘛!”
“苏音,你不要太过分了!”
苏氏被苏音气的已经快要疯了,踩着小脚在原地跺来跺去,那样子,好生委屈,但也不过是给外面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村民瞧瞧而已。
“姑母,温公子需要休息了,还请您不要打扰!”
“行,苏音,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请!”
苏音不以为然的伸手指了指大门的方向,随后也不管这苏氏还有什么难听的话要说,转身扶着温玉便进了村屋,把门从里面紧锁。
“温公子,刚才真是让您见笑了。”
温玉此刻已经坐回到了土炕上,脸上除了那万年不变的温柔笑容以外,似是也看不出别的什么来。
“苏音姑娘好口才,这若是生为男儿身的话,参加科考,定当是朝廷的栋梁!”
想想刚刚苏音的舌战群雄,可谓是字字珠玑,温玉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乡野丫头,竟然会懂的这般多,真是越发的感兴趣起来。
“温公子,你就别拿我打趣了。”
苏音现在都尴尬死了,原本是想要给他留一些好印象的,但如今看来,怕是不会被认定为母夜叉,就已经是万幸了。
“对了,温公子,刚从我不在的时候,村长和姑母没有为难你吧?”
温玉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他们无非只是想要找你麻烦,并非直接冲着在下来的,倒也无妨。”
苏音听了这话,心里面倒安生了些,这才把自己手中的草药放在桌上,解开药包上的麻绳,把里面的草药倒入簸箕里面捣碎。
“温公子,您先到床上躺一会儿吧,等药研磨好了,我便给您敷上。”
“这药……花了不少银子吧?”
温玉靠在炕头,估计刚才在外面坐的时间久了,体力也有些不支了。
原本长的就如玉一般的珍贵易碎,如今这重伤生病的样子,更是让人看着心痛。
“十两银子而已,放心吧,我有赚钱的门路。”
苏音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簸箕坐到温玉身边,让人倚着自己的肩膀,轻挑起他身上的粗布衣裳,露出腹部最为狰狞的一道伤。
“公子,可能会有些痛,您可得忍住了。”
温玉点头,苏音这才用石锤沾了些草药汁,尽量放轻力度的涂抹在伤口之上。
这草药原本就是止血消炎的,这会碰到那开始溃烂的伤口,定是要疼的让人抓狂,而温玉却一声不吭,只是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忍着所有苦楚。
弄了半天,总算是把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妥当,一包草药也用尽了,只是显然这并不够往后的用量,始终温玉伤的不轻,想要痊愈,兴许十天半个月的,都要用上这些东西。
心里面想着,手便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已经憋掉的荷包。
“看来还得想办法再弄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