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名认死理的龚世忠今天却是鲜少的乖乖地听了夏尧的话,不只李公公意外,连夏尧也觉得意外。
龚世忠出去后不久有宫人来报,说贵妃求见。
夏尧一愣问道:“哪位贵妃?”
宫里贵妃那么多,他怎知是哪位。
只见那宫人支支吾吾面色为难半晌,这才说道:“回陛下,是曾经的玉贵妃。”
陛下将陈玉玉的贵妃之位也废了,一时这些人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夏尧微微一怔。
“不见。”
他摆手让那宫人退下。
可再抬眸发现那宫人还站在那,应是还有话要说,但是迫于陛下的威严不敢说。
“还有什么事?”李公公问道。
那宫人怯生生地说道:“那位说陛下今日若不肯见她,他日必定会后悔。”
说完他就匍匐在地,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夏尧知道那陈玉玉的手段,他也无心问责于一个小太监,于是便让那太监走了。
他心中疑惑的是陈玉玉为何会在此时要非要见他,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想耍出什么花招。
也罢,见一见又如何,他无惧一个将死之人。
于是夏尧便立刻摆驾了冷宫。
冷宫还是和之前的一
样,阴森且凄凉。
走进殿内夏尧便看到了一袭白衣的陈玉玉背坐在前。
没有粉黛的装饰以及华丽的宫装,陈玉玉没了那华贵的模样,但依旧不失那股从骨子里透露出的高傲之气。
听到殿内传过的脚步声,陈玉玉缓缓地站起了身仪态万千的给夏尧行了一礼:“妾身见过陛下。”
夏尧只是进来时看了她一眼,之后便立即将目光看向了别处:“朕来了,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陈玉玉低眉垂眼温声道:“陛下如今是看也不愿意看妾身一眼了吗?”
见夏尧还是那副样子,她又继续发动攻势。
“陛下可知这冷宫里有多冷,有多可怕。妾身住在这里未曾有一刻敢闭上眼睛,陛下为何坚信那密件是妾身放出去的,妾身真的很冤枉。”
陈玉玉一收心中傲气,可怜兮兮的对上夏尧的双目,她双目含泪却又不滴下一滴。
配在这漂亮的脸蛋上,真是有一副林黛玉葬花之美感。
可即便是这样,夏尧也依旧对她冷目相待。
“证据确凿,你还敢喊冤枉?”
那日窦鸢被抓时陈玉玉可不是这样,那副样子就像是自己的计谋被拆穿一样。哪怕是夏尧
下令将她打入冷宫秋后问斩时,她也没有再叫一声委屈。
夏尧以为她这是认罪了,可今日一看却又和那日不一样。
她一口死咬着偷传密件的人不是她,看来她也是知晓了宫外的事情以为自己又有了转机,这才突然改口,抵死不认。
“陛下,只是一个窦鸢又能证明什么?”陈玉玉继续道。
不提窦鸢还好,一提窦鸢,夏尧便满肚子的火气。
他一手捏住了陈玉玉白皙的下巴斥声:“你还好意思提窦鸢一事?朕最讨厌被人欺骗了!”
陈玉玉艰难开口解释着:“陛下,妾身何错之有?窦鸢是妾身的婢女,妾身身体不适时才会让她替我伺候陛下。”
“哼,窦鸢可不是这样和朕说的。她说你抓了她的家人以此来要挟她,这点你作何解释?”
“陛下为何会相信一个贱婢的话,也不相信妾身的话?”陈玉玉哀声道:“那贱婢只不过伺候过几次陛下,谁知她胆大如此竟然想到陷害妾身,以此来博得陛下怜惜。陛下万不可相信这贱婢的话。”
陈玉玉努力着解释着这一切,她巧舌如簧极力辩解就是为了打消夏尧心中,哪怕是一点点的疑虑也好。
她得密信,祖父和父亲一直都在为了救她而想法子。
刚刚入冷宫时她的确是已经放弃了反抗,她甚至想过干脆一死了之,这样才不会牵连到陈家。
可现在她不这样想了,她要努力抓住生机,哪怕是最后一线的生机!
“陛下,妾身之心天地可鉴。陛下现在不相信妾身,他日必定会后悔的。”
夏尧蹙眉:“你在威胁朕?”
陈玉玉收起了刚刚那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她从夏尧的手中挣脱开来,裙摆一甩又是那副高傲的模样。
要不是夏尧见识过女人,还以为这女人会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