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洋洋地晃着手里地酒坛。
“可恶,哪里来的野小子!如此不懂规矩!”刚刚被吕布身手震慑住的人皆回过神来,围住了我们。
吕布哈哈一笑,一把拍开那酒坛上的封泥:“媳妇,给。”也许是不忍拂他的好意,也许被他肆意的态度感染,我接过酒坛,仰头便是一口,烈酒入喉,酒味浓烈而呛人,辣得我直吐舌。
“喏,还给你们了。”反手将已启了封的酒坛还给众人,趁他们呆愣的时候,我拉了吕布拔腿便跑。
“可恶!快追!”身后,被惹怒的众人皆大叫着追了上来。
我拉着吕布拼命跑,拼命跑,跑了几条街,才甩开了他们。
不知不觉走入一条巷子,我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再也不想起来。
“媳……媳妇……我们,为什么要跑啊……”弯腰蹲在我面前,吕布喘着气,满面的不解。
我也喘得厉害:“因为……我……喝了他们的酒。”“我……可以打啊,我很能……很能打的。”吕布握了握拳,做了一个攻击的动作。
蓦然收敛了笑意,我仰头定定地看着吕布,刚刚那样的身手,难怪连董卓都忍不住要将他收入麾下。
在乱世,美丽的容颜对女人而言,是一种不幸。同样,在乱世,如此勇猛无敌,所向披靡的身手,对吕布而言,亦是一种不幸。日后,群雄逐鹿中原,天下豪杰尽起,想要夺取江山,如吕布这样的猛将便是所有妄图称王者觊觎的对象。
所以,才有了历史上吕布三姓家奴的恶名吧……吕布见我定定地看着他,不由得微微红了脸,我这才惊觉,收回目光。
“小时候不是生病么,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吕布在我身旁坐下,笑着道:“被人打出来的。”“打?”我微微一愣。
“媳妇……你不记得了?是你告诉我的,如果有人欺侮我,我便要十倍百倍地还给他!”吕布转头看着我,眼睛亮亮的。
呃?我微微一愣,我教他的?这么暴力的话?应该不会从我口中说出吧……教坏小孩了……“你不记得了?”吕布有些失望,微微低了低头,“你说过的话,我
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呢。”我默然看着他,一直只记着如何欺侮那小药罐了,有些事情真的在不知不觉中遗忘了。
似乎记得那一日吕大娘不在家,我便开口哄了那小药罐背着我出门去,本来我是想去找董卓的,因为想要拿回手机,结果却在路上被几个孩子挡了道。
小药罐本就瘦弱,背着我更显得吃力,那几个比他都高的孩子拦着他,有心为难。
“呀,是那个没有爹的野孩子!”年纪稍大的孩子出言挑衅。
旁边的几人孩子皆附和起来。
小药罐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白了,他回头冲我勉强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媳妇不怕……”我微微咧了咧嘴,明明他自己已经怕得连手都在打站,还有心思来安慰我?
“媳妇?”那个高个子的孩子好奇了起来,“你病得都快死了,还娶媳妇干吗,不如给了我吧?”说着,伸手便来抢我。
那样小的小屁孩,分明连媳妇是什么都弄不明白吧,却只想着要抢别人的东西。小药罐被吓得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被绊倒,一屁股坐地上,却是顾不上已经在流血的手,慌忙转身抱起摔在地上的我。
“打他!打他!”旁边几个孩子起哄,“病得快死的人还想娶媳妇……”小药罐脸色一白,抱着我爬起来转身便跑,只是他身子本来就弱,怀里还抱着我,如何跑得过那几个比他还要年长的孩子,不一会儿便被按在地上一顿狠揍。
依稀记得,他趴在地上,怀里紧紧护着我,那一回,他险些被打死。
“他要死了。”只记得那一天我蜷在小药罐怀里终于看不下去,不冷不热地轻轻开口,“打死人是要偿命的。”那几个孩子见小药罐已被打得满身伤痕,不由得也是后怕,一下子作鸟兽散了。然后,我记得我看着满脸鼻涕眼泪的小药罐,轻易灌输了一句话给他,“如果有人欺侮我,我一定十倍百倍地还给他。”“媳妇?媳妇?”吕布的手在我面前晃了两晃,惊醒了正在回忆的我。
看着眼前这个眼眸清亮的少年,我有些后悔,如果知道他是谁,我一定不会那样轻率;如果他永远只是那个小药罐,说不定,他可以平安一生。
巷子里有人经过,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我晃了晃脑袋,扶着墙站起身,脚步趔趄了一下,有些头重脚轻,这才发觉之前喝的那酒后劲似乎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