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色彩融合成一团,耳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如何回医馆的,本应该醉一天,却不想醒来的同时醉心花的毒发作了。
“咳咳……咳……”
我看到手心沾满了血,心里清楚自己活不久了,其实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愿意再苟活。
“解药……我必须得找解药……”
锦年推门进来,我闻到她手中端的是醒酒汤的味道。
“喝了这碗醒酒汤,这样……啊!姑娘你……”
“你不知道,叶澈铭给我下了毒。”
我对她挤出一个笑容,接过碗喝下汤,云淡风轻地说起中毒的事,似乎中毒与我自己并不相干。
“我们必须找解药啊!易公子医术高明,一定可以救姑娘的。”
我想起昨晚在流潇酒楼喝酒的事,不知道阿婴知道了会怎么想,便问“昨晚我去喝酒的事阿婴知道吗?”
“知道,她也知道姑娘是去了皇宫后才这样的,姑娘回来后,她亲自煮了醒酒汤让我端过来,医馆重新开张,来看病的人也多了起来,现在易公子医术好的事已经在这附已经传开了。”
其实锦年可以一直待在医馆,可以陪着阿婴,易未凉也是,而我清楚自己还要卷入一场乱战中。
锦年见我不说话了,拿起帕子给我擦拭嘴角。
从那日被叶澈铭喂了药后,我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不想被他就此束缚,这不是我想过的生活,我的命在自己手上,我得自己做主。
我起身下床,锦年跟在我身后,走到楼下,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易未凉说他如果要把脉得在安静的环境下,才能准确得判断出病人的情况。
我一直不让他给我把脉,害怕听到一个连自己都接受不了消息。
一位年纪稍大的奶奶让易未凉把脉后,然后拿起易未凉给她开的方子到阿婴那里去抓药,我看着阿婴从上百个药材抽屉里准确的找出自己想要的草药,然后称称,分散装好递给那位奶奶。
等那位奶奶走后,我才走到药柜面前,一个个细细看着,数着。
阿婴伸出手在
我眼前晃了晃“姐姐在数这里有多少个抽屉吗?我告诉你吧,一共有两百个,抽屉里的药材我从小看到大,已经能将它们的位置背下来了,而且给病人们抓药,我差不多一次就能抓到准确的药量。”
她的手在我眼前晃时,我已经闻到一股微浓的药香味。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用称就能知道准确的数量,阿婴,你很厉害。”
易未凉起身走到我面前,一直盯着我的脸上看,我和阿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我问“你看什么呢?”
“你是不是刚才毒发了一次?”
“说什么呢,没有的事,昨天酒喝多了,又起得这么晚,所以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他作势要拿我的手搭脉,我本能地把手背在身后“你去给他们看病吧,还有人在等着。”
我从易未凉身边走过,直接出了医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来街上看看。
在人群声里我好像听到了锦年的声音,回头一看,她在后面一路跟着我。
“姑娘要出来也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声。”
她嘟囔着嘴,好像满腹委屈无处诉苦。
“下次一定叫你哈!”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往街边摊子看去,锦年正是爱玩的年纪,看到一些小物件的摊点,她想每个都带回去,可是一想到银子的问题,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低着头跟在我旁边。
“想买的话就买,姑娘家就是要好好打扮,等过了这个年纪,想打扮也没有如今这样好看了。”
外面的东西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华贵,但锦年很是喜欢,首饰都买了好几两银子,我没有怪她,一路跟在后面,左看看右看看。
慢慢地,我发现一个问题,锦年特别喜欢吃甜食,什么甜卷、糕点、糖人,尤其对糖糍粑情有独钟,买了三次还不够,竟然还要买,第四次时我硬是没有答应她,她从一堆首饰中拿出一根簪子举在我面前。
“这个送给你,就答应我最后一次买,这家的糍粑特别好吃,姑娘也尝一个呗!”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簪子,也是白色的花型,不禁想起
了被叶倾黎摔碎的那根簪子。
锦年硬把簪子塞进我手中,然后独自一个人去买糍粑了,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