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无边的黑,大雪下了整整一日,我一步一步踩着地上的雪走着,今晚的太极殿格外冷清,叶倾黎去了上官樱那。
不,我应该叫她樱姐姐。
噬心虫丹发作后,我就像大病初愈一般,像个四处游荡的孤魂往梨园走去,来这,无非是寻求心头上一点安慰罢了。
路上没有人,空荡寂寥,两旁的红墙黄瓦看似华丽。
一进屋,我就倒在床上,也不睡觉,以前的我绝不会是现在这个要死不活的模样。
那时我刚服侍叶倾黎不久,很多话都不敢说,生怕惹怒他,坏了主上的计划,后来他日日来陪着我,我也逐渐放开心和他说话,从小缺少的温暖在他这我第一次感受到,可我从未说过那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想他此生都不会只有我一人,天下之大,又何尝找不到和我相似的人?模样、性子,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说过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屋子里已许久没有人住,我独自坐在床上的角落,蜷缩成一团,想起往日和叶倾黎相处的日子,想起了秀儿。
待我回到太极殿时已经是第二日临近午膳时分,我以为叶倾黎不在,直接推门进去,却惊讶地发现他正坐在书桌那看书,时不时写些什么。
见到我来了,他脸色十分不高兴,我知道自己又惹他生气了,因为昨晚我没有老实得待在西堂。
“昨晚去哪了?”他开口问我,平淡的语
气中藏着隐隐怒火。
“梨园。”
我这次不瞒着他,大胆地往他那看去,他也看着我,眼神中似乎有些不相信,他垂下眼眸像是回忆着什么,我道“皇上若没事,奴婢到外头罚跪去了。”
叶倾黎说如果我犯错一次就到外面跪两个时辰,甭管是烈日当头还是冰天雪地。
“这次不用了。”
他忽然开口叫住我,语气很淡然,我背对着他,不知他是何表情,听见他起身的声音,我攥紧了拳头。
他从后面抱住我,我整个人浑身一颤,他的气息在我颈间喷洒着,弄得我开始发痒,他忽然一口咬住我,我吃疼一声。
“唔……皇上……”
我想挣脱开他,但他抱得更紧,丝毫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我感觉得他的舌尖在轻轻舔舐。
“阿九,叫我的名字。”
他没有用“朕”而是用“我”。
他唤我阿九,而不是九璃。
我以为奈川那件事后,他已经选择忘记我们从前的一点一滴。
“倾黎。”我轻轻叫他的名字。
“恩。”
忽然,他问道“那个男人是谁,和你在奈川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浑身一怔,沉浸在美好中的我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活生生砸碎了回忆,他果然是提起易未凉了,莫非他的态度如此改变就是想从我口中知道易未凉么?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笑起来,我以为我能变得铁石心肠,就像以前杀人那样不眨眼
,可他只要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叶倾黎松开我,走到我面前,扣着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个男人是谁?在奈川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回答我!”
他音量突然提高不少,齐福和里幽推门进来,一看叶倾黎正在发火,里幽连门都没有跨进来就转身走开,齐福知趣地赶紧关门离开,生怕引火烧身。
我没有回答,房内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碳火声。
“你出宫后是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恩……是不是?”
我仍然没有回答。
叶倾黎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他又抬眼看向我道“朕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出宫后一直跟他在一起?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他将茶杯摔到地上,啪的一声,青花瓷碎片散了一地。
“他是我师父。”我开口道。
“师父?呵,师父……”
叶倾黎又喃喃自语说了好几遍师父,他起身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道“除了朕,你不许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否则,不管他是你师父还是谁,朕都会杀了他,朕说到做到。”
我鼻子一酸,很多话都想一股脑告诉他,告诉他我在意他跟上官樱、苏静莲在一起,在意他对我态度如此这样差,在意他将我十七年的武功全废了,在意他对我许下的承诺如今却成为泡影,可当我对上他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