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追问东西的来处了,先藏起来再说,免得以后云川再和我闹脾气,又拿这个自杀来威胁我。
他也没有婉拒,颔首嗯了声:“你收着也好,左右都是我们的。”
我拿过自己的胳膊,仔细观看了阵,虽是修养了一夜,可肌肤上的青紫还是分毫未减,一块一块五颜六色的,都快成怪物了。
云川从床头小几上取了司药仙子包给我的草药,吩咐我道:“先躺下,我帮你处理后背的伤口。”
“哦。”整理衣衫准备趴下,但忽又想起了他是男人这个问题……我不觉攥紧衣领:“云川,你确、确定,要这样么?我们男女有别……”
“若不然,我替你唤门外的侍女?”
我思纣了一阵,吸了口凉气,“那我……还是你来吧。”
他瞧我这来回的情绪变化,不解笑道:“她们是女子,你怕什么?”
我轻轻解开衣衫,背对着他指尖颤抖的褪下外衣与内袍,声音发抖:“你先转过去……”
“好。”他轻应。
我偷偷扭头,见他已闭着眼睛转了个方向,便迅速的钻进了被窝中,将自己身前给护的严严实实,只留个完整的后背。
“好了……”
他睁开凤眸,目光落在我的背上,单眉一挑,唇角泛出个好看的弧度。
丝帕轻轻染去我后背的血迹,我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继续他后面那个话题,“我不是怕……只是我自幼便一个人生活惯了,洗澡什么的都是自己来。除了偶尔穿穿衣服,会让侍女过来伺候。我的身体……除了你之外,再无人看过。我这样的女子,或许在旁人看来,就是怪异了些。连爷爷也总说,判官府丫鬟小厮多的使唤,别人家的千金小姐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唯独我,从小到大自己的东西,连别人碰一下都不许,不管是整理房间还是清扫物件,我都亲力亲为,不过有一点我甚少做,那就是洗衣做饭……”
“洗衣做饭?”他安静的坐在我床边,替我清理完背上的血迹后便拿过药粉往伤处敷。
我点头:“是啊,我做不得像无忧那般安静乖巧的女子,这等考验耐力的,我往往都直接放弃了。不过,我只是不想做,并非不会做。我会洗衣服,就是偶尔手力
会把持不住,一不小心就划伤了衣料。我也会做饭,简单的那种会,像是什么清蒸鱼啊,烤猪蹄啊,红烧肉啊,拔丝萝卜啊,我都很擅长。”
“嗯,小九还是很全能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可是云川,你会的比我多,虽然你从来不表现出自己博学渊识的样子,但你会做的,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多。”说到兴起,我稍稍将身子歪一些,一本正经的与云川道:“你会上房顶修屋子,我就不会。你还会画画做灯笼,我也不会,你会养茶花,会做纸鸢,还会写好看的字……听说在人间,你们皇族受到的教育都是本国顶好的,你师父是谁,他能将你教的如此优秀,就算是九泉之下他也该欣慰瞑目了吧。”
云川淡淡扬唇,低低道了句:“你再不趴好,这药粉就该洒在床上了。”
“哦。”
大手贴在我的腰上,浅浅凉意激的我心弦紧绷,他帮我扶正了腰身,继续给我伤口上药粉:“皇族的师父,教的都是四书五经,兵书战略,不会有人教你上房修屋顶,养花种树做纸鸢的。且,我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应该还健在……”
我哽住,默默把枕头搂得更紧些,完了,忘记了云川是年轻丧命,与他同一个时代的人,现在应该都还活的好好地……
两尺绸缎在我背后比了比,云川斟酌了一阵,决定还是把伤口用东西裹一裹。但他手持绸缎怔了许久,依旧是无从下手状,末了只好把绸缎递给了我,“你是想要横着包扎,还是竖着包扎?”
我拿着绸缎眨眨眼睛:“有区别么?”
云川佯装咳嗽,面上飘起一片红云,“你试试,应该还是有区别的。”
“哦。”
他主动转过身不看我,我从被褥中爬了起来,背对着他先横着缠试一试,但后背这伤口靠上,我这一缠……有些无法形容。竖着再试试,虽说别扭了些,但多少是可行的……不过这个时候,我却是不由埋怨起老天了,为何自己不是个男人,偏偏投胎成了女人,连受了伤如何包扎都是个问题……不管如何包扎,都显得奇怪无比!
左右掂量皆不得自在,望着立在床头阖目敛眉的墨衣男子,我哼哼唧唧的将被褥重新裹上,又缩头缩脑的扯了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