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寡欲的一个,在冥界从未有鬼见他笑过,他仿若天生便没有七情六欲,永远都是一副冰冷冷的面容。可,这样薄情的一个神仙,为何会对着画中女人潸然落泪呢……我瞧他哭的还挺伤怀,他取凡人阳寿,会不会是和这个女子有关?”
“一个女人。”他偷偷将两只手臂都环在我的腰上,下颌倚在我的肩头,吐息如兰:“能令一个男人为之落泪的女人,她的身份,只有三个可能。一者,是他娘。一者是他女儿,还有一者,是他的心上人。”
我摸着下巴思纣道:“他娘?据史籍所记载,当年他娘比他爹仙逝的还要早,他娘乃是在蓬莱修行的散仙,后来与他爹一见钟情,没想到当年生他之时伤了仙元,不过多久就仙逝了。彼时他应该还是个幼儿,幼年丧母,势必会对母亲没有多少印象,况且他娘都已经仙逝了二十多万年了,为他娘落泪,不大可能。女儿与心上人……这也不大可能,我记得他成亲的时候,我才一百多岁,爷爷还去他的锁魂殿喝过喜酒。他和他妻子很是恩爱,她妻子乃是妖族一个部落的公主,只成亲不到几十年,就给他生了个女儿。”
这样说来……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这女子,说不准是他在外养的小情人!
“夫人与女儿俱在,那,就不好揣度了。”
我拂袖将画像悬起,施法令其自行卷好,落回桌案上:“那就只有先送去冥界让沉钰上君先帮忙查一查了。”抬眸扫见了桌角一只花瓶,我又想起了日前的所见所闻:“他带着阳寿离开之前,在阳寿中添了一样东西,我偷偷去闻了闻,才发现那是一种剧毒。”
“毒?”
我嗯了声,“是一种妖毒,我在九师兄的药庐中闻过,功效,似乎是能令人在三日之内化成一滩血水,三日中没有解药,便必死无疑。”
云川静了片刻,道:“看来他对那人,也不是全无防备。”
“那人?”
“嗯,背后之人……”
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如今我们谁都判断不出,不过他如今已经露出了马脚,有了第一次,便必然有第二次。
与云川重归于好之后,勾搭烟络郡主收集证据的重任便多时撂在了谢无伤的身上,晋北侯当真请了谢无伤过府一叙,相信只要谢无伤这次好好把握,成功的几率,便算有一半了。
谢家大老爷谢无患实则对烟络郡主看上谢无伤这件事没多少意见,左右这件事乃是皇帝的意思,归根究底也是想要晋北侯与谢家联姻,至于姻亲对象到底是谢家的谁,都无甚关系。且谢无伤本就身份不凡,若能借此机会**,以后敬武侯一家便会和谢家世代修好,成与不成,这些事都对谢家,百利而无一害。
这些大人间的阴谋,小辈的自然是不晓得,且无忧如今也被蒙在鼓中,连谢无伤乃是敬武侯府的小侯爷一事都不知晓。我闲来无事便同无忧提起了谢无伤,彼时无忧只告诉我,不管无伤是什么身份,尊贵无双的皇亲国戚也好,祸乱世间的乱臣贼子也罢,在她心中,他永远都是自己的哥哥,自己敬爱了数年的二哥。
像无忧这般善良的姑娘,世间着实已经难寻了,可惜谢无伤这几日一直周旋在侯府之中,也没腾出空多陪陪无忧。
至于谢家的其他人,谢少爷是最神秘的,每日都闷在书房读书,自从不用招呼那位尊贵的郡主之后就更潇洒恣意了,闲来无事就同几个好友出去品茶对对联,日子过的好不自在。而谢家小姐,这几日则是痴迷上了那位赵公子,与那人朝夕在一处,尽管那人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看过她一次,可她还是乐此不彼的跟在人家后面,仿佛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而我也算彻底摸清楚了谢小姐的性子,敢情这谢小姐
就是喜欢寻刺激,越是得不到的人,便越是想要追求,谢无伤冰冷,那人更是冰冷,她这般寻刺激的做法,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直到他入府的第六日,他终是忍不住的朝谢云欢动手了。
这一次动手动的太突然,我没有提前得做防备,生死册上显示她只缺了三年寿命,好在只是缺了三年。
“咱们都已经来人间快一个月了,线索没有寻到,倒是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动了几次手,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这可如何是好。”
我央着云川陪我在河边散步,明月皎皎,湖面波光粼粼,浅浅倒映出我二人的影子来。
秋风扫起一层落叶,风入广袖,掀起我二人的紫色衣袍。
他偏头看我,温润抚慰道:“勿要心急,该来的,总会现身的。”
“可我都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