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自己周全的谢无伤暗许芳心了。日前还听说,烟络郡主有意要求自己父亲做主,想让皇上改旨赐婚,将自己赐给谢无伤。而晋北侯向来疼爱这个女儿打紧,近几日便要传谢无伤前去拜见了。
但,说到底这烟络郡主怕是自己都不晓得,她喜欢的到底是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谢无伤,还是这个待人温和有礼,刻意接近的云川了。
说了一下午的话,待繁星当头时我们才回到了谢家,彼时谢府内还是安安静静的,秋风扫落叶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凉,他亲自送我回了无忧的院子,正巧碰上了在院中摘花的无忧。
无忧见我二人终于和好,也是替我松了一口气,大方有礼的走来同云川行了个礼:“云川公子。”
云川优雅道:“无忧小姐不必多礼,你与小九乃是挚友,无须生疏,日后唤我云川便好。”
无忧想了想,柔柔一笑道:“唤公子名讳,实属无礼,不如就随二哥,唤公子云川哥哥。”
云川点头:“嗯,都好。”
“云川哥哥不常来这边,如今天色不早,不如就在此处用晚饭吧,也可多陪陪如仙。”无忧这丫头素来善解人意,此番也是故意给我二人留机会。
我脸红开口:“这……”
云川却挑眉应的快:“好啊,那我就留在此处,再陪小九一会儿。”
我怔住,迟钝且羞涩的低声问了句:“留下陪我,你就这样开心么?”
云川浅笑不语,我倏然想起了日前的那件事,昂
头忙同云川道:“啊,你留下来也挺好,正好我有事找你帮忙来着。”看向无忧,“那个,等吃完饭,你可否将偏房借给我用用?”
无忧点头,明眸皎然:“嗯,如仙尽管自便就行。”
“那就好!”
我欣然拂了拂袖子,见云川没有动静,便主动握住了他的手:“那走吧,咱们吃饭去!”
他勾唇,目光柔柔的看着我,任我将他拉进房间。
无忧亦是抬袖遮唇,轻轻一笑,慢步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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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用过,我拉着云川去了偏房琢磨画像之事,房内掌灯两盏,烛火昏暗,我特意执起烛台将烛火往云川的手边靠了靠,目光落在他行云流水的笔墨上,叹为观止:“你们这些会画画的,都只消听人描述一番,便可勾勒出一模一样的么?这幅画,除了感觉与那副画不大一样之外,连这眉宇间的惆怅都描绘的一般无二。”
他挽袖添罢了树梢两盏零落的菩提花,唇角带笑道:“在下不才,往昔闲来无事,钻研过绘画道,颇通一二,虽不能将古画临摹的精致,但八九分总是有的。”
我俯身,托着下巴问他:“那岂不是,你这造诣都已经到了可以去给人画赝品的地步了?”
“小九。”他未抬头,目光依旧落在画中人之上,“赝品永远是赝品,假乱不得真,真的永远是真的,而假的,永远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真真假假,其实在我的眼中瞧着,都是一个模样……
“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我想到了谛听的圣德殿里有一副天帝大人亲手所画的桃山花鸟图,我一早就想将那图诓过来称场子了,只是谛听小气,将那画宝贝的打紧,下次你也给我临摹一副,我去换一换……”
一昂头,恰好对上了他那双不大愉悦的眸子,他撂下画笔,凑近我些,嗓音低沉:“小九你竟然要拿我的画,去换旁人的画?”
我一听他这语气,便晓得这厢又开始不高兴了,未免他像上次那样几日不理我,
我赶忙讪笑解释道:“咳云川,我这不是不欣赏你的画,我只是……觉得那是天帝的丹青,若是能得天帝丹青收藏,等过个几万年我再将其卖了,能赚不少钱呢,到时候……我们一人一半!”
他挑眉,寒着脸问我:“哦?你想收藏天帝的丹青?”
我轻咳了几声,唯恐他再炸毛,便好言好语道:“其实,我是觉得,天帝丹青上那枚大印比较好看,你想啊,天帝掌管六合八荒,天帝的大印,特威武气派。天帝每作完一副丹青,都会在上盖上一枚大印,你也晓得,我不懂书画,但是有那枚大印在,将东西挂在屋内岂不是特长脸?”
“你喜欢的是带大印的画?”他拧了拧眉心,略表深思。
我连是点头,掰着手指头道:“我师父说,但凭带大印的字画都不送寻常人,昔年我师父也写过两张字,字下方也盖了大印,但没想到我还没赶过去看个影,字就被大师兄和十八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