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夹着两缕浅浅的茶花香,我以为是云川,一个激动梦醒过来,奔上去差些没抱住他,“云川你终于出现了,我……”
扑上去的身子落了个空,他及时一个躲闪险些令我一头撞在门上,我委屈的鼓着腮,满脸诚恳的看着他,“云川,你还在生气么?”
来人眸光陌生,为难的凝重神色,拱手道:“九姑娘,是在下。”
听他唤我九姑娘……我咬唇盯着他,“我知道他在你体中,快把云川还给我,我……我有事寻他。”
来人担忧看向珠帘内闭目养神的无忧,轻咳一声道:“云川兄说,他暂时不想见九姑娘,需要闭关修养几日。”
“不想见我?”我心头一酸,失落的低下头,想了想复又昂起头:“闭关修养?他是这几天都不想见我了么?你可不可以同他商量商量,让他出来见我一面,就一面!”
谢无伤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摇头。
你生气,着急道:“他若是执意不肯出来,那我……”伸手要去扯出云川的魂魄,半途中却被谢无伤扼住了手腕,“九姑娘,你若是强行逼云川兄出来,他怕是,要更恼九姑娘,云川兄托在下给九姑娘带一句话,他说,九姑娘生性开朗,惹人疼爱,即便身边没有他,也还会有旁的护花使者来照顾九姑娘,他只是九姑娘生命中一个不值得一提的过客,九姑娘不必为了他煞费苦心。”
“我……”
什么叫做不值得一提的过客,什么叫做还有旁的护花使者,云川,你这醋吃的也太厉害了吧。
我委屈的咬住自己的手指关节,“所以,他是打定了心,不来见我么?”
谢无伤没回答我,只是迫切询问无忧的病情:“无忧她如何了,为何会突然昏迷了?大夫如何说,病情严不严重?”
我低头,晓得云川暂时不愿出来见我,便唯有等他气消了。步伐沉重的走到珠帘前,我抬手掀开帷幔,“大夫说,撑过了今夜便算是转危为安了,虽然,你我并不相熟,我也没资
格议论你和无忧的事情,但……无忧做为我的宿主,我还是想替她说几句话。你是无忧的二哥,无忧对你……你想必也能感受到,她敬爱你,喜、喜欢你,一直都将你当做唯一的依赖,可你却在旁人面前不信她,她生性单纯,你这样,未免也太伤她的心了。你问她为何会昏倒,还不是因着你的话伤了她,她一时想不开,才在雨中折磨自己,想用这种法子,麻痹心中的痛。”
谢无伤眼底溢出一片悲伤,大步迈过去,在无忧床前坐下,主动拿起无忧的手拢在掌心,目光沉重,“怪我不好,让她受委屈了。”
“你晓得她是受了委屈?你晓得,那糕点……”
“我与无忧相伴数年,无忧的手艺如何,没有人比我更是清楚。今日方尝那糕点,我便辩出了真假。纵然外形如何相象,但那糕点,全然无忧儿所做的清香余味,明显是有人故意拿樱粉做的糕点换了无忧的糕点。”
我微惊,“你都知道,那你为何还要这样对她?”
谢无伤温柔替无忧拂去额角汗水:“忧儿不谙世事,不知人心险恶,从我这里吃了亏,远比从外人那里吃了亏要好,我不会伤害她,她也舍不得真正怨我,我原以为这是保护她的最好方法。但,没想到,她却傻到这种地步,为了我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
原来,谢无伤早就看透了一切,只不过是想保护她罢了。也许他说的对,无忧不谙世事,并不是谢小姐的对手,若是此次拆穿了,不但伤了自家人的和气,也难保谢小姐下次不再耍小心机。
他原也是这样为了无忧着想,原也是如此有情有义。听他这番话,我忽然发觉,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怕也莫过于有个人在身后默默守护自己了……
谢无伤亲自在无忧的厢房中照顾了无忧一夜,直到天明时分,无忧熬过了这一劫之后才悄然离去。而我,亦是在房顶坐了一夜,彼时天上无月,连个星星都寻不到,冷风吹的人直打抖,可从始至终,云川都未曾出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我也是到那时候才蓦然发现,没有云川在身边的日子原是如此的孤独。
谢无伤临行前叮嘱我不要告诉无忧真相,我晓
得他是为了无忧好,便应下了。后来的几日中,无忧一直都闷在厢房中绣花,任凭是谁来叨扰也不见,偶尔同我说说话,言语里也皆是感伤之词。我有好几次都差些同她说了实话,差些告诉她,谢无伤没有怪她,从始至终,谢无伤都在保护她,从没不信任过她……
当然,我要为大局着想,暂时还是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