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别这么说。那老神仙还是有几分法力的,被他知道姑娘会被降罪的。”
蔡妩“呜呜呜”了几声,扭头挣开杜若,没好气地说:“什么法力!那是魔术!魔术懂不懂?”
杜若摇摇头,不说话,只是那一双大眼睛固执地瞅着蔡妩。蔡妩终于被她瞅得受不了,抬手将怀里鸽子递给她:“你去找个笼子把它放进去吧。”
杜若接过鸽子,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才指指屏风后的酒坛和竹杯问蔡妩:“姑娘,里面那些东西怎么办?还要吗?”
“要!为什么不要?我还得得接着弄呢,这回一口我都没份儿!我总得知道自己弄出来的东西什么味吧。”蔡妩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又想起前事,郁闷地跺跺脚,才扭头往里收拾东西去。
杜若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家姑娘手脚还挺利索,才放心地抓着鸽子出门找笼子。
快到年底的时候,蔡妩的第二波成品酒终于被她鼓捣出来,并且被她搬到了家里年夜饭的桌子上。
蔡斌对小女儿制作的东西非常好奇,当阿公的在酒坛刚端上来就不顾王氏提醒,隔山探海很没阿公样儿地把酒坛从蔡平桌案转移到自己桌案上。在尝了一杯以后,蔡家阿公立刻就自家小女儿笑得见牙不见眼,还一本正经地跟蔡妩说:听你哥说你是咱们家海棠替代的原本书稿里的梨花。那这名字就不能叫原名了。嗯……依我看啊,就叫……叫‘海棠春’吧?
蔡妩被忽然文艺范儿的自家阿公给震得言语不能,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才呆呆点头:“……呃……好啊。”
蔡家阿公见自己名字被采纳,马上乐呵呵跟自己儿子酌酒对饮了。留蔡妩眨巴着眼睛,眸光柔和地看向食案中的一家人:思及今年,她过得还算不错。尤其除服以后。除了自某一天,某个老头儿出现后,她的书房经常会闯进一个不速之客来偷嘴跟她抢点心、跟她吵架拌嘴,缠着她算卦,有事没事逗她炸毛生气外,她的生活基本还是……非常之惬意幸福的。
年初二的时候,蔡妩从被窝里恋恋不舍地爬起来,半合眼睛迷迷糊糊坐起来穿衣服。只听“嘭”一声撞响,紧接着外间忙碌的杜若就听到蔡妩气急败坏一声大喊:“这谁啊?谁往我榻上放的木桌?”
杜若赶紧拎了温毛巾跑来,拉开帐子一看:蔡妩榻上摆着个做工精致的红木小桌,木桌宽度二尺有余,长度和蔡妩榻宽差不多,高度到蔡妩胸前,要是放个针线簸箩小绣撑什么的在桌上,这个高度正好拿。杜若把毛巾递给蔡妩,低头瞅瞅桌面上刻字:“赠小友。凌虚子留。”
“姑娘,这好像是老神仙送你的礼物。你以后要是嫌冷,可以直接窝在榻上绣东西了。”
蔡妩揉着脑门,疼得直抽凉气:“‘嘶’……什么老神仙,都跟你说了他是个老骗子!整天抢我点心,送个破桌子还欺负我一把。哎哟……真疼啊。”
“我瞧瞧。”杜若拨开蔡妩额前头发一看:“红了一片,不过没起包。我去厨房拿个鸡蛋去给你滚滚。”
蔡妩点点头,满脸惆怅转看向面前的“新春礼物”。
她对这缠人的老头儿已经一点儿辄也没有了:他不光会神出鬼没来她们家跟她抢吃的,抢玩的。他还特无耻,每次吃完都胡说八道。牛皮吹得天花乱坠。听那意思好像是老天爷老大,他老二。阎王爷是他拜把子,九曜星君请他喝过酒似的。
这老神棍有一次吹嘘、自个儿天赋异禀,能一年不吃饭,照样生龙活虎。说完还腆着脸问蔡妩信不信。
蔡妩阴阳怪气地答他:“我信。怎么能不信呢?您老人家世外高人,什么时候骗过我呢?哼,也不知道哪个跟我抢点心抢的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老道一捋胡子,选择性地听取前半段嘿笑:“嗯,是没有骗过。想我逍遥子纵横江湖,凭的就是铁口神算,童叟无欺。”
蔡妩眨眨眼睛:“你不是说你道号清罡子吗?怎么又成逍遥子了?”
老头儿转头:“啊?是吗?是清罡子啊?你问那天我有点儿喝多了……记不太清了到底说的什么子了。”
蔡妩当时就翻白眼了:这老家伙嘴里,没一句靠谱的。跟他说话你得当耳边过风,吹了就算。瞧这送礼物的,落款又换了。搞不好你问他,他又得毫不知耻地说:“我有说我是逍遥子吗?我说的凌虚子吧?难道我又记错了?”
要说这新年礼物,还不算什么,最让蔡妩无语的,是老道儿送她的生辰礼物。
蔡妩生日是正月廿六。每次赶到这一天的时候,王氏都非得自己下厨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