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才怪呢!”我开始穿衣服,自言自语。
第三条是万小勇在半个小时前发来的:“莫墨!哥等了三年,终于又恋爱了。周末一起吃饭,我把你嫂子带给你看!”
“操蛋!这几天可真热闹......”我跳下chuáng。
一个小时后,老huáng办公室门口,我之前无所谓的态度突然消失殆尽,居然只剩紧张。
只有当你真实地站在老总门口时,才会体会到在公司里,老总的话真的是等效于圣旨的。哪怕他让你三天内解决掉哥德巴赫猜想,你也必须夜以继日地从小学算术学到高等数学,然后去跟这种丝毫没有希望的任务搏命。你完全不能以“别人都不懂,凭什么要我懂”这种混账话来封老huáng的口,因为你每个月都得依靠他发给你的那几千块钱活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你有救命之恩。
于是我把自己想象成超级涡轮式刀片计算机,花了三十秒钟的时间又在记忆里扫描了一次176号探头的人工布局、地形特征,然后赴汤蹈火般地转开门把手走进去。
正好碰到老huáng犀利的目光,我浑身一个激灵。
“在门口徘徊了那么久,是不是没修好?”老huáng一笑,指了指电脑屏幕,“我门口有监控。”
“是的,huáng总。”我坦然承认,在把一件事做好之前,撒谎和找借口都毫无意义。
“那找到原因了吗?”
“据我估计--”我开始扯我一分钟前刚想出的猜测,“176号探头的位置过于靠近qiáng电的电缆,导致gān扰严重,所以图像显示不清。”
老huáng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一块没有gān扰的风水宝地,重新竖杆子、布线、安探头?”
“原则上来讲,是的!”
“如果不讲原则呢?”老huáng听出我话里似乎还有别的办法,“领导们下午就要检查了。”
“如果只是单纯为了应付领导检查的话,很简单。弄一台DV,在176号探头附近拍摄一段视频,领导检查的时候给他们放录像就行了。”我咬咬牙,心里拿不准这个建议会不会挨老huáng的骂,“毕竟领导们并不懂探头到底坏了没有,他们只关心电视墙上有没有图像。”
“就这么办!”老huáng眉头展开了,没有一点骂我的意思,看来挣大钱的人果然都是不拘小节的,“你去找夏迪领一台好一点的DV,拍的清楚一点,先把下午糊弄过去。明天一早你就带人去布线,换杆子换探头,这个事情就jiāo给你负责了。”
“好的,huáng总。”我扭过头擦汗,二十岁和五十岁男人之间的气场差别果然是巨大的。
“小莫,拿去抽!”
老huáng扔过来一包香烟,冬虫夏草。
就这样,午饭时分,我奉老huáng之命,端着DV站在财富中心垃圾场前对着一堆气味足以熏死一头恐龙的垃圾一动不动,以此来感受青chūn的苦bī,并且得出了我比恐龙更qiáng壮的结论。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乞丐在垃圾堆里找塑料瓶,弯着腰驼着背,身后还背着一只大麻袋。居然收获颇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捡了十几个空饮料瓶,乞丐喜形于色,抱着他的“宝贝”,浑身的幸福感肉眼可见地直往外溢。
他转头看见了形似雕塑的我,撇了撇嘴,从我身边走过,然后又折了回来,指着手中的瓶子问我:“小伙子,看你也挺辛苦的,要不分你两个?”
我一个哆嗦,差点把DV摔掉在地上,忙稳住对他说:“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