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杨修夷和夏月楼颇为热情。
丰叔差人搬来长条凳,我和师父杨修夷坐在一桌,丰叔和夏月楼坐在隔壁,其余百人就跟标杆一样杵着,杨修夷终于受不了了,令丰叔遣散他们,只留下十人。
老板娘过来热情招呼,师父潇洒的一捋长须,眼眸微闭,一副高深模样,缓缓道:“此处面摊有何特色,你且一一道来,若是好吃,老夫定为你四海传扬。实不相瞒,我乃琼台之上,风月之……”
我一脚踹去:“你能少丢点人么!”
老板娘爽朗一笑:“小店只一种酥秦面,五十文一碗。”
这么贵!
我乍舌:“老板娘,你这卖得是珍珠翡翠白玉汤吧!”
老板娘仍是笑面迎人:“姑娘要是不要呢?”
夏月楼问道:“酥秦面,从未听过,可否有什么来历?”
“倒无来历,不过祖上所传,到我夫君这儿已是九代,我夫君今日卧床养病,所以就我一个人了。”
师父又捋着他那把花花长须,一脸沧桑的点头:“岁月沉积而来,必有其精华之处,历传九代而不息,定是……”
我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巴,转向老板娘:“如此,便人手一碗吧,我们等得起。”
老板娘抬眼一扫,而后笑道:“姑娘,小店一日只做二十四碗,本还剩五碗,方才那边两位姑娘要去两碗,如今只剩三碗。”
丰叔看向湘竹和春曼,皱眉道:“怎么会有如此不成文的规矩?不能破例?”
“这是祖上订制,破不了。”
我放下筷子:“算了,这面实在太贵,我就不吃了。”
杨修夷顺手捡走我的筷子,用巾帕擦着:“我同你分一碗?”
夏月楼道:“初九,这面与你们有些渊源,我便不抢了。”
话音刚落,坐于另一桌的湘竹忙道:“我和春曼饭口不大,两人可以分吃一碗,月楼姑娘,我这碗面便让给你吧。”
我顿生不满,我说不吃时,她怎么不让?
师父却夸赞:“湘竹这丫头可真懂事!”
我简直气得要鼻孔喷烟了,死老头,我谦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我懂事,而且,丫头丫头,你怎么可以叫别人丫头!
心生烦躁,越想越气,我一手一根筷子举在胸前,来回击响,还没敲个尽兴,忽听到黄珞那边的丫鬟说道:“吃饭便吃饭,聒噪死了,哪家姑娘这么没教养!”
声音说的很大,师父凉凉的看了我一眼。
我白他一眼,乖乖收起筷子。
那边又传来笑声:“玉琢,还是你厉害,那女的竟比狗还听话,嘻嘻。”
说我没教养,方才我确实吵到了人,这点我认了,也忍了,但如今这话,我再忍,我就不是田初九了。
我怒道:“哪家的小姐请不起丫鬟,养些畜生出来乱叫,白日里街上咬人也就罢了,牵到人家摊上吃面,总得收敛一点。”
黄珞抬头朝我望来:“这位姑娘可是在说我?”
“你也知道自己养狗了?倒挺有自知之明。”
方才同湘竹起过争执的那个丫鬟顿时怒道:“小贱人,你说什么!”
师父他们一凛,丰叔就要起身,湘竹拍桌怒道:“她说你是狗你听不懂么!老娼.妇!”
黄珞厉声道:“你们是哪来的?可知这辞城是什么地方?敢来这儿撒野?”
一听这语气便知她平日养尊处优,作威作福惯了。
夏月楼讥笑:“好个地头蛇,怕是官家千金在这儿也不敢如此嚣张,你是什么来历?”
“我的来历何须说给你听?”她转首看向老板娘,语气颇为高傲,“今日剩下的五碗汤面尽数归我,否则你这家面摊也不必开了,反正生意不好,也没什么必要。”
老板娘依旧笑如春风:“姑娘,这些面已被订走,你若还要再吃,只能等明日。”
玉琢大怒:“你是蠢的么?听不懂我家小姐意思?”
夏月楼顿时笑道:“你也是蠢得么?听不懂人家老板娘意思?”
湘竹嗤声:“大人物我算见识过不少,你家小姐有多了不起?口气大的堪比天高,莫不是王公贵族?”
春曼点头:“就是,有本事说个名字出来,看看我们听过没有!”
那最凶的小丫鬟不屑道:“我家小姐的名字?你们也配知道?”
我冷笑:“名字不让人念,取来只为写在墓碑上么?”
“与你何干!